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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人名咬字过于模糊,苏殷没有听清。他刚要询问,韩非烟就贱兮兮地蹲下来,趴在床上,眨巴着眼睛。
苏殷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说什么就明说吧,不用和我卖关子。”
“好吧,那我可就开诚布公跟你讲了。”
“好。”
韩非烟手一扬,把一样细长的东西拍到了床铺上。
“这是什么?”
“鸣镝!”韩非烟中气十足地说。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他纳闷地拿起来端详,构造和素花宮的落日差不多,只是落日更为小巧些。
“落日的翻版?”
“啥呀,落日哪能和这比。这可是我大土腐门的独门鸣镝,一发升空,方圆百里内只要没事干的土腐门弟子都会涌过去帮你。”
“有这么夸张?不过你土腐门统共也就那么点人,方圆百里不定能有一个吧。”
韩非烟改蹲为坐,离苏殷又近了些,“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一个顶得上一片天耀白莲花,还不够?”
“唉!别别别!”见他要试试,苏殷忙举高了手,“你给我这个干什么?”一低头,韩非烟正笑得一脸春心荡漾。
苏殷这才反应过来,这厮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都快摸进他的里衣。
“干什么呢?!”话一出口,胸口就被实实在在掐了一把。
苏殷捂着被掐的地方,脸上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好不精彩。韩非烟偷腥成功,瞄准了窗户就要遁逃,不想和踩着窗台进来的段逸风撞了个满怀。
“哎哟喂!”
苏殷指着窗口大骂,“无耻之徒!”
韩非烟连自家段哥哥都顾不上了,重新钻出窗户,段逸风看看脚底生歪风的韩非烟,又回头看看指着自己的苏殷,沉默了。
苏殷尴尬地收回手,“你怎么又回来了?”
段逸风瞥了一眼桌面和凳子,“无事,丢了点东西,看看有没有落在这里。”
苏殷用手背贴了贴尚在发烫的脸颊,“啊?是什么?要紧吗?”
段逸风又瞥了眼他手里的的鸣镝,语气毫无起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说完,他又翻出窗户,追着韩非烟的背影而去。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苏殷郁闷地把鸣镝扔在床头,蒙上被子叹了口气。
*
之前是因为昏迷,如今清醒了过来,苏殷自然不能继续鸠占鹊巢,在临羡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修养。因此第二日,言婼风就把他接回了裴影宫。
掐着日子又过了半个来月,他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也不晓得临羡给的是什么灵丹妙药,较小的伤口已经掉了痂,果然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尚在结痂的地方瘙痒难忍,夜里半梦半醒时,他总是无意识的抓挠。尤其是胸前的一道,反反复复,至今还渗着血丝。
向来清净的裴影宫这几日被踏破了门槛,先是古宁和靖宏前来慰问,后又有言婼云携着滋补的汤汤水水来探望。韩非烟更是不必多说,几乎每日都厚着脸皮找他唠嗑,不过在段逸风的拳脚下规矩了许多。
苏殷觉着自己这人缘着实不错,大少爷脾气也收敛了,对当下的生活很是满意。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那个挂了个名头的师父……别说慰问,连脸都没露过一次。
平时就看他最清闲,不是喝酒品茶就是月下抚琴,偶尔还会跑去校场指点一二,怎得到了这种时候就日理万机了?
苏殷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没闲着。
正在编手串的言婼风一听,眼神躲闪着道:“谷主忙着呢!哪有空管你!”
苏殷瞧她心虚的样子,更加狐疑,“哦?忙什么呢?”
言婼风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摔,“你真是扁担搂柴管得宽!谷主的事情有什么好过问的,他想做什么自然就做什么去呗!”
“哦。”
“喂!你去哪儿?!”
跨出门槛的苏殷往后一仰,露出半个身子,脸上笑嘻嘻的,“去找你家谷主大人玩儿呀~”
“唉!你不能去!回来!”
*
苏殷哼着临羡常挂在嘴边的小调,在裴影宫里绕了几圈,确定言婼风没有跟上来,才一身轻快地朝君莫的卧房走去。
拐过走廊,就瞧见卧房门口一人拱手而立,正是洪鈡书。
这老头不好好在素花宮呆着,跑到裴影宫来做什么?
他闪身到廊柱后,凝神细听,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房门开了。
洪鈡书进去后他等了一会,才猫着腰偷偷摸到门前,舔了舔手指往门纸上戳了个小洞。
视线正好被一扇屏风挡住,只能堪堪看到洪鈡书的半个身子,他努力往前凑了凑,侧脸把耳朵贴在门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