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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如何以紫锯草修补你的筋脉?哈哈哈!我的手脚筋脉皆是紫锯草,你说如何修补?!”
洪鈡书眼底的狂暴肆虐疯涌而出,他钳制着苏殷的胳膊狠命一扯,顿时手腕处的紫锯草被生生扯出几寸,苏殷当即惨叫一声。
“这种滋味怎么样?我曾经所受的,都要原封不动的从你这婊子养的身上讨回来!”
洪鈡书状若疯癫,一把将他的脑袋摁入药池之中。
苏殷一时不备,呛了满口满鼻的药汁,快要窒息之时,又被拽着头发拉起。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还未到达肺腑,又再一次被摁入池中。
反反复复之间,他只听得洪鈡书的怒吼。
“这婊子连自己的尸体都不放过,算计着要叫我陪葬!哈哈哈!你说她得有多爱我?!你说啊!!!”
“呸!”
苏殷用力往那张狰狞的脸上啐了一口。
洪鈡书的脸因为羞辱而涨得通红,眼看着就要发怒,却忽然把手一松,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你是不是很奇怪幼时的记忆为何全部消失了?”
苏殷蓦地抬眼,眼皮上的褶子深如刀刻,头上的伤疤隐隐作痛。
洪鈡书笑如鬣狗,猥琐至极,“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看到了你那至高无上的母后趴在我身下,跟条母狗一样承欢!”
“哈哈哈,想起来了吗?”
“住口……”苏殷双唇颤抖,目眦欲裂。
“你母后的身子,实在是销魂的很呐……”
那一日,苏殷年仅八岁,傻呆呆地伫立在红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两条赤裸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空气中飘着一股醇厚的酒香味,地面上是打翻了的酒坛。
他懵懵懂懂地推开门,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母后……”
五彩斑斓的蹴鞠球自手中滚落,几个跳跃之后弹到屋内那男子的腿上。
房内两人齐齐朝他看去,“洪鈡书”见到是他,变本加厉,劈头盖脸抽了身下的女人几耳光。
“小畜生来的正巧!好好看看你娘的骚样!”
岑关情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半边脸肿的如发面馒头,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殷,不要看我!出去!”
苏殷年幼不懂情事,只知晓自己的母后被人欺负了。他扑将过去,一头撞在“洪鈡书”的腰上,连打带踢。
于“洪鈡书”而言这种攻击就如同隔靴搔痒,他一脚把苏殷踹出一丈,撞翻了房中的圆桌。
断骨般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苏殷挣扎着撑起身体,却眼睁睁地看着桌上的烛台从眼皮子底下晃过,落到了洒满酒水的地上。
床幔瞬间被火焰点燃,犹如两条咆哮着的火龙,肆无忌惮地吞没房屋内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火势越来越猛,苏殷的双眼越来越红。
“她不是自愿的……”
洪鈡书并未听清他的低喃,凑过耳去。
“是你,是你强暴了她……”
面对他的控诉,洪鈡书没有半分愧疚,理所当然道:“何为强暴?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是你将她逼死的!洪鈡书!我杀了你!!!”
真相就摆在眼前,苏殷声嘶力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屈辱、憎恨、愤怒全部交织在眼底。
洪鈡书望着这双满含仇恨的眼睛,看着倒映在这双眼里面目狰狞的自己,恍若心神都被吸走了。
岑关情的母亲是南蛮人,因此她的穿着打扮多多少少沾了点外域的习俗。那时的少女总喜欢在乌黑亮丽的秀发里编上几条小辫,缠以红色头绳。颈项、手腕、脚踝都佩戴银饰,走起路来叮咚作响,俏皮至极。
明明是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叫嚷着“师兄好厉害!”的小师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自己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敬仰崇拜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厌恶?
就跟现在的苏殷一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苏崇齐的男人!如果没有苏崇齐,小师妹会是自己结发的妻子!会是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的笼中人!
“小师妹……我们原本能够好好的啊……”
洪鈡书布满血丝的眼里泛着泪花,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俯下身去,和苏殷脸贴着脸,耳鬓厮磨,无限温存。
“是你这婊子背叛了我……杀了你,我们就都能回去了……”
收在脖子上的手犹如铁钳,越来越紧。苏殷仰着头,知道晓洪鈡书是发了失心疯把自己当作了过世的母后,怒极反笑。
“就算是死了,母后也恨你入骨!筋脉俱损,驱逐出谷,这都是你自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