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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沙尘暴塞了满口泥沙之后,他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揪住了副将的衣领,“草他娘的荆溯云!跑什么?!老子的信使呢???”
这时一名小兵扶着东倒西歪的头盔跑了过来,“将、将军!不好了!!!”
“你老子我还没死绝,鬼嚎什么!”亓豁吐掉嘴里的泥沙,接过副将递来的水壶漱了口,“说吧,荆溯云带了什么话。”
“镇北将军把、把……”
“那窝囊废做了什么!”亓豁将水壶砸在那小兵头上,上去就是一脚。
小兵歪歪斜斜的头盔终于落了地,他也跟着翻了个跟头,惶惶然爬起来道:“那、那窝囊废把信使的尸体送回来了!”
“什么?!”
亓豁差点原地拌了个跟头,被身后两名副将齐齐扶住。
“反了反了!窝囊废要造反!尸体呢?!”
话刚说完,就有几个士兵七手八脚把信使的尸体抬了上来。亓豁细细查探,人没掉包,一刀封喉,手法干净利落,伤口也与沧纳军独有的弯刀吻合。
“杀了我的信使,连夜撤兵回了沧纳,这窝囊废是几个意思?在挑衅本将军吗?!”
副将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抹了把脸道:“将军莫急,先传消息给太子殿下。”
“对对,赶紧给皇兄写信!外头沙尘暴肆虐,本将军追也追不得,但也不能便宜那窝囊废回去当个土皇帝!快让皇兄拿个主意!”
【作者有话说】:感谢吝泽君的投喂~
第041章 终于见面了,君莫
半月后,长生殿内。
亓刃脸上阴云密布,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一团,掷于火盆之中。
宫女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
“都下去。”
侍从们鱼贯而出,等太监总管魏孺深将门合严实了,亓刃才道:“没想到荆溯云还真有这个狗胆自立为王。”
魏孺深道:“这不也在殿下的预料之中吗?镇北军不过两万余人,要与晋玄抗衡就是以卵击石,不足为患啊。”
亓刃负手踱了几步,“自沧纳国灭之后,荆溯云俯首称臣,收到传召后也是即刻起兵回晋,四弟没有我的指令断不会为难他。就算他恐我言而无信,也该先与我交涉,为何片语不留突然撤兵?”
魏孺深道:“荆溯云的确在塞外停留数日,四皇子殿下还派了信使前去交涉,回来的却是两具凉透了的尸体。”
亓刃眉头紧蹙,忽地沉声,“不对,荆溯云顶着沙尘暴也要回去,必然是受到了威胁,怕是有人先我一步派了杀手。”
魏孺深道:“难道是……二皇子殿下?”
亓刃缓缓摇头,“魏公公还信不过我的眼线?此事于亓容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幕后这人一是要离间我与荆溯云,二是要让我迁怒于亓容,一举两得。”
“按殿下所说,那就只有一人了。但这行事作风,属实不像三皇子啊……”
亓刃微微颔首,“父皇病入膏肓,朝廷动荡不安,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在这节骨眼上,今日我若犯了什么小差错,明日父皇案前就能多一摞参我的折子。如果我因这事把矛头对准了逍遥王,你说,三弟会不会放过这弹劾我的机会?”
“那就这么放荆溯云走了?”
“自是不能,本殿既然攻得下明允帝,难不成还怕攻不下荆溯云这窝囊废?”
当今晋玄朝中分为两派,其一为以左相陆信为首的保守派,先效忠于二皇子亓容,在亓容被亓刃排挤去沧纳做了质子之后,又改为拥护三皇子亓英,却独独对嫡长子亓刃冷眼相待。
其二为以右相程奉铭为首的激进派,此人从始至终站稳了亓刃的队,也尽职尽责将他扶上了太子之位。坏就坏在右相生了个天纵奇才又花里胡哨的好儿子,此子名叫程瑾之,字珩远。说他天纵奇才是因为此子一举拿下文科状元,现今任户部侍郎,正三品。说他花里胡哨却是因为他给自己整了个玄都第一美男的称号,是京城女子的梦中情郎,在地方上也小有名气。就这么口传口,书传书的,连带着他那老爹程奉铭早年博施济众的事都被翻了出来。右相瞅准了时机作秀一番,又让人将美名夸大,不多时地方上的文臣武将,纷纷对程家高看一眼。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右相雷打不动效忠于亓刃。可谁料就在几日前,亓刃微服出巡,因为喝了碗清粥,牵扯出了一桩大事。那粥铺是再寻常不过的粥铺,大街小巷总有那么相似的几家,说出这消息的人是铁匠铺内随处可见的大汉。说的倒也只是扯皮拉家常的话,可亓刃心思敏锐,听闻一句市面上的铁都长了价,登时就黑了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