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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说的话也没错,明净并没有安排多余的房间,听他方才的话语应该是把自己和君莫分在了一间。但现在情况特殊,自己只是看了君莫一眼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若是睡在一张床上,岂不是得坚挺到天明?
“不不不不……”
苏殷头摇的像拨浪鼓,“师父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万一碰到你的伤口多不好。我去看看有没有柴房,您先睡,您先睡……”
君莫脸色一暗,苏殷明明昨日还可怜兮兮地央求自己留下,何故今天就退避三舍。他心里一阵难言的烦闷,一时间又找不出苏殷突然转变的原因,难道是昏迷的时候言婼风他们说了什么?
他是绝对不会开口去问,只一边思索着,一边无声地打量苏殷。
苏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抻着脖子扯了扯衣袖,君莫纹丝不动。
“师父……”他的话语里都带上了哀求的意味,“我也很累了……”
“嗯,那就睡吧。”君莫手一拂,屋内的烛台瞬间熄灭。
这场景何其熟悉,简直就是昨日夜里的翻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昨天他苏殷还是个纯情天真一心只想粘着师父的小徒弟,今天他恨不得剥了羊皮化身为谢君开手下的头狼。
这、这什么意思?
他愣愣地看着黑暗中君莫目光灼灼的双眼,竟还品出了点隐隐期待的意味。
自己八成是疯了!君莫能期待什么,期待自己对他行不轨之事吗??
“清心寺没有柴房,只有鸡棚,你想去睡的话我不拦着你。”
苏殷欲哭无泪,很想问一句你为何如此清楚,但看见君莫疲惫地闭上双眼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他再次扯动衣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
君莫,咱们的身份是不是调换过来了?你能有点身为师父的自觉吗?哪个师父会和徒弟睡一个被窝?
苏殷认命地长吁一口气。悉悉索索一阵声响后,他叠好脱下的外衫放在床头,转身就见君莫挪过了位置,让出了外边大半的床铺给自己。
您可真是贴心……
他摒除心中杂念,一脸天下太平地仰躺在床上,闭眼继续背清心诀。
须臾,带着体温的棉被飞到了他身上。他猝不及防吸进了一大口清香,柔软的被褥拍打在敏感的部位,刚消下去的欲火似被当头泼了碗肉油,一瞬间烧断了脑海中绷紧的弦。
他委屈地呜咽了一声,连忙翻身背对着君莫,虾一般蜷起身体。
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未经历过房事,哪里经得起这般挑拨。若不是知道君莫练的是敛光心法,他简直快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你叫什么?”
目不能视的环境中听力就格外敏感,君莫的话语轻飘飘地落在耳边,效果却好比火山爆发,溅的他耳朵、脸颊、四肢无一不燃起火来。
求求你别说话了……
苏殷捂起耳朵,“我没叫,快睡觉!”
刚说完,身体就被大力扳了过去。
他完全不敢去看君莫的眼睛,这躲躲闪闪的神情落在君莫眼里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苏殷才会如此。
君莫沉声道:“你有事瞒着我。”
师父,你今天不刨根问底让你徒弟把脸丢干净是不能睡了对吧?
苏殷痛苦扁嘴,“我没有……”
君莫越想越起疑,自从劝君留苏殷和言婼风逛街回来后,苏殷就处处躲着自己,就算是入药那段时日,苏殷最多也只是态度冷淡,并不会刻意躲避自己的触碰。
“如果没有什么,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苏殷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指紧紧捏着被角,掌心汗潮潮的一片。
“看着我。”
他不情不愿地抬眼,鼻尖和君莫的隔了不过一寸,眼眸里是藏匿不住的困惑。
苏殷看过来的一瞬,君莫的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没有月光,他就在这静谧的夜里,洞若观火,如此清晰透彻地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洪水猛兽。
他的嗓子突然变得干涩,“你不要这样看我……”
“……”
到底看还是不看……
苏殷收回过于赤裸的目光,舔了舔干燥的下唇,不敢把吞咽的动作做得太明显。
他混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态有多诱人,只觉得又委屈又尴尬,身下的肿胀又时刻提醒着自己有多不堪。
君莫退后些许,嘴唇抿得紧紧的,眼底是比夜色更为浓稠的愁绪。
苏殷见他转身,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将棉被一角搭在肚子上,不理会身下叫嚣的欲望,强迫自己入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