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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笼中人心头血,我也想不到其他良方。可是这玩意到底好不好用也没有考据,万一你嗝屁了也没把他治好,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劝他还是保守治疗,能拖就拖。”
苏殷握紧剑柄,视线有点模糊。难怪君莫之前如此急着寻白梓谦,回无欢谷后却不闻不问,原来是早已知晓了答案……
从无崖山回来的路上,不……更早之前,兴许是在入药完成之时,兴许是在割腕取血那日,君莫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伤害自己了……
直到把忘川剑赠予了自己……
苏殷还记得刺杀亓刃那日,君莫把他抽地满地打滚,最后却抱着他渡过了整个夜晚,连自己的伤口都没有处理。遭遇狼群时,君莫也是一副嫌弃他拖后腿的模样,却可以为了救他,丢掉高傲和自尊,在泥地里狼狈厮杀。
“除了你自己,或者你认可的人之外,谁都驱策不了这把剑。”
“只要剑主愿意,也可用他人的血液和剑签订契约。”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和别人签订契约。”
“除你之外,谁都不能,包括我。”
君莫所言犹在耳畔,他的保护方式也许过于霸道和残酷,但这么显而易见的偏袒,为何自己就是看不出来?!
“苏殷,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怎么不去死……”
“你也配?滚。”
这些时日苏殷被离别前的话语折磨得夜不能寐,如今仔细想想,君莫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要逼着他离开无欢谷?
不然为什么他一离开,无欢谷就变了天?
兴许真是如此,苏殷战战兢兢地把这样的想法偷偷藏在心底,像是藏下了最后的火种,盼着它终有燎原之日。
“后来他跟我讨了瓶凝血丸,交换条件是替我隐瞒行踪。我就整不明白了,他武功如此高强,要这东西作甚,当糖豆吃?”白梓谦撇撇嘴吧,“不过现在看到你,我就都明白了,笼中人的伤口不好愈合吧?”
苏殷呼出一口气,眼眶泛着红,“他没有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谢君开,我也不会,你大可放心。”
白梓谦此生最怕三件事,一是美人发怒,二是美人落泪,三是美人逞强。苏殷把三样全占了,他立时没了辙。把谢君开抛到了九霄云外,拉着苏殷的手觉得安慰人比较要紧。
“害!你别哭呀……你这一哭我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有些时候真不能怪他,谁叫谢君开和“美人”两字不沾边呢。
苏殷抽出手,“我留你本就是为了给师父解毒,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自行离开吧。”
“啊呀!说好的呆在你身边更安全呢?要不你把我带回无欢谷吧,我不信谢君开能在你无欢谷头上动土!”
苏殷不解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和谢君开回去?他把你当做妻子,想必不会苛待你。”
“他是不会苛待我……”白梓谦看着苏殷一个头两个大,这人生长在无欢谷中,秉性却近乎纯良,让他都不好意思往下说。
“所以?”
“谢君开抓我回去是因为想炼笼中人!笼中人的典籍出自神医岛,我是神医岛岛主后人。他死脑筋觉得我能炼出笼中人,因为笼中人的心头血可以给我续命……”白梓谦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犹如蚊呐地哼哼,“所以我那会才会和君莫要笼中人的心头血……”
苏殷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因着笼中人的身份,在这些人眼里倒成了竞相争抢的香饽饽。
“这事我帮不了你,把我炼成笼中人那人也已经死了。”
“唉!不是!炼笼中人要受多少罪没人比你更了解吧?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我做不出来,我也不会让他做。以后你也避着点谢君开,好在那日他没看出来你就是笼中人……”
白梓谦这人咋咋呼呼,老神魂颠倒地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心眼却是不坏。苏殷迟疑道:“我想回无欢谷,可是……”
可是他怕自己小心呵护着的那颗火种,也只是自作多情的臆想而已……
白梓谦一眼就看穿他是为情所困,嘿嘿一笑,“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难题,但你得护着我。而且君莫的毒也并不是全无办法,神医岛的古籍中没准对半月寒有所记载。”
听到半月寒还有解,苏殷眼睛一亮,“那我们先去神医岛!”
“且慢且慢,要进入神医岛的藏典阁,必须出示信物。我八百年前就被赶出了神医岛,这小东西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什么信物?能否从其他弟子身上……”
“岛主后人的信物……”白梓谦弱弱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