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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过街老鼠？”
“确实挺讨打的。”
“我是粗野汉子？”
苏殷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沾着茶叶的瓜子盘，白梓谦跟棵咸菜似的蔫了。
“那天晚上天那么黑，你还戴着斗笠，水天瑟醉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哪看得见你长啥样。不过他倒是也没说错，确实是个大美人。”
白梓谦笑得猥琐，见苏殷磕着瓜子不搭腔，歪心思一动，抓了一把自己盘里的瓜子，和苏殷盘里的混在一处，又搅了搅。
眼见苏殷脸黑成了锅底，他捧着肚子笑得好不开怀。
“你要是想回七瑾天域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白梓谦立马歇菜，抢过他的盘子，“我给你拣出来，你可别再提他了，我头疼。”
苏殷接过陆子青递过来的糕点，“看你表现。”
“表现什么啊表现！谢君开他就一铁公鸡，妈的压了老子这么多次，就算嫖妓呢还给钱吧，他连我一天吃了多少顿饭还给记在账簿上呢！”
陆子青剥着坚果的手一顿，苏殷眉心一跳，去看陆子青的反应，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门口一个极为出挑的身影，背上还缚着把剑。
程珩远……
白梓谦还在碎碎念，对面的苏殷忽而对他展颜一笑。
“谢君开，你来了。”
白梓谦差点从凳子上滚下去，慌张回头，哪里有什么谢君开。再转身时，对坐的三人已经不知去向。
“靠！吃霸王餐不带我？！”
程珩远刚踏进“天水一色”，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小二麻溜地上前招呼，就见一位要出门的客人直直撞到了程珩远身上。
“小心。”
程珩远出手相扶，还没扶稳，白梓谦就挣脱他，扭头一连串的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白……白公子？”
白梓谦一愣，这什么狗屎运，还碰上熟人了？一看之下，不得了，这可是比君莫还要可怕的程珩远啊，难怪苏殷要溜！
“你是……”白梓谦故作迟疑。
“白公子不认得在下了？”程珩远双眼一眯，环顾店内，没有看见苏殷。
白梓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唉唉唉！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不是那个程……程侍……”他故意喊得大声，果然程珩远折扇一展，扣住他的命脉，压低声音，“白公子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白梓谦猴精着，跟着打哈哈，“咱哥俩好啊下回一起喝酒，现在有急事，恕不奉陪恕不奉陪啊！还有麻烦你帮我把那桌的账结了啊。”
程珩远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桌放置着不少点心，还有几个茶杯，白梓谦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手一松，白梓谦犹如离弦之箭窜出了门。
折扇在虎口处击打了两下，程珩远勾起唇角，看来苏殷还活得好好的。
【作者有话说】：放点汽车尾气，望审核大大高抬贵手TAT
第122章 交易
那日程珩远捅了苏殷一剑后，就和离天歌汇合赶赴苗疆养伤，近日才回到晋玄。
自无欢谷建成之后，青云教便走向败落萧条，直到离天歌离开程奉铭重回青云教，才略有好转。经过几年的修生养息，青云教日益壮大，便渴望入主中原，离天歌的野心不容小觑。
“天水一色”二楼雅阁，屏风畔倚着位手弹琵琶的优伶，阁内的白衣少年静坐于桌侧，手边是一盏碧螺春。
程珩远用折扇敲了敲屏风，压低声音说出暗号，“平步青云。”
琵琶曲调忽然一转，由缱绻的山雨变为轻快的凤鸟吟，程珩远会意一笑，踏入雅阁。
坐在桌边的少年十分安静，低垂着的眉目透着乖巧。
程珩远见到他后微微晃神。要论样貌气质，亓容、陆子青、花未眠，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他曾以为苏殷已是美到极致，但今日才真正见识到了何谓惊为天人，眼前少年即使只是静坐，也能牢牢抓住旁人的目光。
少年的一双碧眼中仿佛漾着波纹，对着来者淡淡开口，“公子珩？请坐。”
程珩远落座后，见少年亲自为自己沏茶，倒是有点受宠若惊。
“就是阁下邀小生一叙？不知该怎么称呼阁下？”
“无欢谷土腐门门主，穆修然。”
程珩远刚端起茶盏的手又放下，他紧了紧桌下的折扇，顿时对少年的好感全无。
这无欢谷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穆修然全当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说：“程尚书……哦不，现在改叫程少主了。”
“敢问阁下找小生是有何事？”程珩远五指微张，折扇扇面边缘的利刃在桌下闪着寒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