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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羡边洗手边道:“你们两这算什么,心心相印?”
苏殷见她额头都蹭破了皮,还故意调侃自己,配合着笑了笑,“谁说不是呢,毕竟还要永结同心。”
“谷主这一剑可是对准了心脏扎的啊,还好刺的不深,只是皮肉伤。不是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就不能多爱护爱护你们的身体?”
要是告诉临羡,这一剑还是亓容亲手扎的,估计她得当场发飙。别说临羡,他当时也是吓得够呛,亓容是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苏殷掏着耳朵,“好啦,我知道啦……”
他上前给亓容拢上衣襟,又道:“休息片刻我们就赶路吧,我想去一趟衡钩村。”
古宁的尸体就葬在衡钩村,魏孺深已死,他要给古宁一个交代。
亓容的睫毛颤了颤,“好,回无欢谷之前先去一趟衡钩村。”
“别急,”临羡擦干双手,挽起衣袖,“让我先给谷主把把脉,胸口的伤虽然不深,但有内伤的话怕引起伤口恶化。”
苏殷闻言想要让开身子,亓容却倏地收回了搁在桌上的手,临羡摸了个空,疑惑地看向他。
亓容把手指藏进袖子里,微微垂首,下巴蹭到了苏殷的手背,又飞快地抬头,“不用了,本宫不喜欢旁人碰触。”
正在给他整理衣服的苏殷:……哦,也是,我不是旁人。
刚给他包扎完的临羡:???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你也没分那么清啊。
“我没受内伤,临门主不必担心。”
亓容镇定自若地说完,手指勾着衣领又扯松了一点。
房里的气氛凝滞了一瞬,亓容要是不想做什么事,向来都是直接翻脸的,哪还会解释一句,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不过两人也没有深究,稍作整顿后,他们找了一辆马车,由靖宏驾车,连夜出了玄都。
*
苏翊屠城给苏殷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他意志消沉,两耳不闻窗外事,在青莲居蒙头大睡了好几日。
天下大乱,没过多久,苏翊就借着程珩远谋杀沧纳三皇子的由头,起兵讨伐程珩远和荆溯云,俨然是要把晋玄收入自己囊中。
而这一切,苏殷都是从言婼风的嘴里得知的。
仔细回想,向晚亭那日为了引来士兵,他刻意制造出了很大的动静,却一直无人前来查看。之前他还奇怪,现在看来是苏翊早就调离了巡逻的军队,就好让程珩远得手杀了自己……
简而言之,自己在苏翊的眼中,也不过是登上皇位的一颗棋子罢了。
苏殷心口堵得慌,还想再问问细节,就听到有人敲门。
“苏殷。”
是亓容的声音,言婼风打开门,亓容进屋后在苏殷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眸光很冷,“你在哭什么?”
苏殷一愣,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擦拭了一下眼尾,果然湿漉漉的。
自己这幅样子,亓容看了只会心生厌烦吧……
他小声道:“没哭,刚睡醒,还有些困。”
“笃笃笃。”房门再一次被叩响。
刚坐下的言婼风又起身开门,看到门外之人惊道:“你还敢回来?!”
言婼风的话语饱含敌意,苏殷探头张望,“婼风,是谁?”
言婼风让出身后之人,那人目光和苏殷对了个正着,第一反应没有进屋,而是后退了一步。
“穆修然……”
穆修然杵在门口,脸上似结了冰霜,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满身的血腥气。
“我让他来的,放他进来。婼风,你先回避一下。”
言婼风狠狠瞪了穆修然一眼,撞着他的肩膀走了。
“谷主!”
还没说什么事,穆修然就先行跪在了地上,双手托着乌崖刀举过头顶,“请谷主责罚!”
向晚亭一事害得自己丢了半条性命,此刻见到穆修然,苏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亓容这个时候把穆修然叫过来,明显就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他默默地坐到一边,想看亓容怎么处理。
“玄都城破那日,若不是你前来相助,本宫恐怕都要葬身于锦鸿殿,应该论功行赏,又有何过?”
穆修然头垂得更低,“是我失职才让谷主身陷险境……”
“失职?”
亓容低眼看着穆修然,不怒自威,“你要是交代不清自己犯下的错,就把舌头割了喂狗。”
穆修然浑身一震,偏头朝苏殷看去,眼中充满了憎恨。
还敢瞪我?!苏殷火冒三丈,恨不得给他精致的小脸来上几拳。
要不是你,老子起码还能活蹦乱跳十几年,亓容也断不会去学那劳什子敛光心法,那我们现在该黏糊黏糊,该腻歪腻歪,老子还用得着装得跟陌生人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