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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聆突然折返回来,叫住温郁金。
温郁金一颤,慢慢回过头,张口就道歉:“对不起,朱聆,你想骂我的话请……”
“你没有对不起谁,这事之后再说。”朱聆看着温郁金,言辞恳切,“甘遂跟他爸妈大吵了一架之后失踪了,现在谁都找不到他。能不能请你和你的朋友们也一起帮忙找找?”
“失踪?”
周文云嗤之以鼻,“他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大了还玩什么失踪。他甘遂失踪关我们什么事?二十多岁的人还能出什么事?走了温郁金,别多管闲事。”
温郁金没动。
周文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温郁金,你真是……”
Christopher眼神示意周文云安静,问朱聆:“他一般会去哪?”
朱聆说了几个地方,温郁金听到一处耳熟的地名,前几天才去过,他还记得路,于是他顺手拦下一辆碰巧经过的出租车,冲周文云他们挥手:“我们分头找,我先去兰尔奇公园。有事联系。”
“温郁金你等等!事情还没问清楚!”
刚刚朱聆说的地方分明都是他们这几天玩过的地方,事情有古怪,但已经来不及了。
Christopher看着朱聆,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按你说的,事发两小时,你作为他的未婚妻,不应该陪甘遂出席晚会吗?你怎么会在学校?”
朱聆哎呀了一声,说:“我也才接到通知,现在才要去找呢。”
周文云也不管什么绅士礼仪,指着朱聆说:“朱小姐,你最好没骗我们。柯柯走,我们去找温郁金,找他妈的甘遂,他算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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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兰尔奇公园天已经黑了,温郁金沿着主路找了一整圈,没有人,他的心跳得越发厉害,站在石桥上扫视了一圈,还是没人。
这时桥下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温郁金快速下桥,桥下太暗,他拿出手机去照,桥下的人垂着头,半边脸都是血。
温郁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没敢动,站在那叫:“甘遂?”
他在心里反复祈祷这人千万不要是甘遂,但那人慢慢抬起头来,从前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青紫遍布,血是从他脑袋上流下来的。
温郁金颤着手去摸甘遂的脸,语无伦次地说:“甘遂……甘遂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甘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疼了?我送你去医院,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甘遂……”
他刚掏出手机,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我说说谁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温郁金啊,我们老板不是说过,严令禁止你跟我家少爷见面吗?不然的话……就先打死你,再打断少爷的腿,好,别怪我们不客气!”
“滚开!离甘遂远点!”
温郁金抄起手边的木棍,挡在甘遂身前,颤着声怒吼,“是我来找甘遂的,不关甘遂的事!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给我站出来!”
“老板让我们这么做的,少爷不听话,就该被打。我们都打习惯了,少爷也习惯了,关你什么事?再说我们是为他好,把他打个半死再拖回去,他就不反抗了,就不会受罪了。怎么,你想逞英雄?你也不看看你是在和什么人作对!”
男人叫嚣着,冲上来就要去打甘遂,温郁金不知哪来的力气,生生将男人撞退了好几步。男人举起铁棍,眼看就要往温郁金头上砸,温郁金吓得紧闭双眼,下一秒,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的四肢立刻就瘫软了下来,软成一滩水。
意识消散时,他回到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少爷,按照计划,我们该坐飞机去瑞士了。”
甘遂摸温郁金脸颊的手指停住,他看着蹲到自己身边的人,艰难开口:“去瑞士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少爷这是……秦颂你真把少爷打失忆了?!”
秦颂吓得汗毛直立,他让边上的人把甘遂和温郁金扶起来,先送去坐车,再去坐飞机,他回去给朱聆汇报情况。
朱聆听得直皱眉,秦颂跪在她面前说:“是我下手没轻重,受什么惩罚我都听您的。”
“这样也好。”
朱聆揉着太阳穴说,“你不记得甘遂是怎么说的吗?”
见甘遂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朱聆本着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打算最后帮一次甘遂,真爱还是假爱,试试才知道。
一开始是她提议直接把温郁金绑到瑞士去,让甘遂英雄救英雄,但甘遂拒绝了。
他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万一温郁金真的受伤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所以他决定——
“打我吧。就像从前我爸吩咐的那样,这次打我的脑袋吧,最好能打失忆。温郁金要是来救我,就继续接下来的计划,要是没来……戏就到此为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