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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吃一惊,火速转身奔至房门口。
小桌上的灯火焰摇摇,四根灯芯挑高,难怪光度明亮,是谁点的灯?
她拔出匕首戒备,突然冲入
房间狭小,一桌、一凳、一床、一床板。蚊帐是放下的,可依稀看到床内的景况。
“想当年,你身处王府,虽说是婢女,仍然是锦衣玉食,何等风光。”床内传出熟悉的
语音:“现在住在这又脏又局促的土屋里,你是否感慨万千?上床来歇息吧,我想,这几天
你一定辛苦了。”
她呼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
“你真是隐身在墙壁上吗?”她收匕掩上房门:“装神弄鬼直对付不了你,我是毫无希
望了。”
“你我算是有缘。”韦家昌掀开帐挂上帐构,坐在床口:“今晚又同衾共枕了。”
“我是甘心情愿和你同衾共枕的。”她毫不迟疑地扑入韦家昌怀中语调凄楚:“我高兴
能够将身子交给你,算是在世间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欢乐,我会带着欢乐的心情,无
畏的走向茫茫黄泉路。”
她伏在韦家昌怀中饮泣,伤心欲绝。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韦家昌轻抚她的秀发:“我不会杀死你……”
“我知道……”
“那……”
“明晚子夜,我们要发动袭击,偷牢劫狱救王妃。我知道,我这一去是不会活着出来
了。姓王的汉奸拥有三十名武艺高强的可怕高手……”
“你们去多少人?”
“二十七名男女。”
“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我们必须孤注一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福州的覆文将在这几天到达,很可能将
王妃解送福州处死……”
“王妃不可能押至福州行刑。”
“你的意思……”
“傻丫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韦家昌捧起她沾满泪水的面庞:“鲁王在烈屿监国。
忠孝伯郑成功即将传檄天下举兵誓师返攻。桂王在粤西也厉精图治,已兴师东进攻湖广,江
西也群豪并起响应。满人为收买人心,目前不敢公然处决朱家皇的子孙,即使处决,也不会
将王妃的身份公布。”
“那……”
“我敢肯定地向你保证,你们一发动,大牢内的人便会即将王妃处死,你们等于是促使
王妃早死。”
“哎呀……”
“取消大举袭击,明天晚上我去试试。”韦家昌正色说:“我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谋
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魏真先是楞住了,接着激动地紧抱着韦家昌亲吻。泪水把韦家昌的脸沾满了,口中发出
一阵听不清的含糊低语。
“时限急迫,临时改变计划不是容易的事。”韦家昌让她安静下来,亲切地轻拍她的肩
背说:“你得赶快通知你们的人准备,迟恐不及,沿途我已经留意可疑征候,姓王的汉奸恐
怕已经知道你们逃匿在府南一带,路只有一条,你们的人恐怕难逃他们的周密拦捕,此地有
汉奸的一处监视站,恐怕你们今晚的活动,已落在他们的眼下了,所以,明早得设法把他们
的信差埋葬掉。”
“我这就走。”姑娘从他怀中站起,拭掉睑上的泪水,眼中有奇异的光芒:“我们早已
查出监视站的秘密,你的行踪,就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的,他们的人,仅将你送出十里外,
而我门的人,始终注视着你的动静,保姐和杜叔曾经发现你在途中改装,所以知道你将有此
举动。”
“哦!原来如此。那位小后生,就是金保姑娘?”
“是的,是她主张请你帮忙的。”
“那位扮红面神的范叔……”
“他就是范继长范大叔、当初王妃逃来汀州,范叔是第一个帮助我们招兵买马的人,毁
家纾难,忠肝义胆,他老人家可以流芳百世。”
“那得等我大汉子孙驱除鞑虏日月重光之后,他才能流芳百世。”书家昌苦笑:“不
然,他只是一个罪在不赦的叛逆盗寇,把他们邀来,我要和他们谈谈。”
“好的,他们正求之不得呢。”姑娘向门外走,在门口转身:“请告诉我,你真是天马
行空韦老先生吗?”
“那是家父,他老人家目下在白山黑水间纵横。”韦家昌沉静地说:“朱家皇朝对袁公
不仁,但毕竟是我大汉一族之主,所以,我潜入中原察看形势。”
“结果怎样?”
“希望不大。今后,恐怕……咱们不谈这些,不会谈出什么结果来。不瞒你说,我从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