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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已划至长街的中段,湖岸泊了几只小舟,游湖的人可从此地登岸,到街上走走或者买些食物。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岸旁的成诽大柳树下,坐了一些歇凉的人。
“哦!我认识一个。”飞燕指指柳树下站着的人,“迫魂夺命刀楼金滔,太极堂的一名香主,江湖十大暗器名家之一。唔!他在盯着你呢。”
晁凌风挥手向舟子示意靠岸。
追魂夺命刀阴冷的目光一直就跟着船移动。
船一靠岸,晁凌风便一跃登岸。
“阁下像在等人,不是在等我吧?”晁凌风直趋柳树下,笑容可掬,“当然贵堂的人不会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不可能算出在下偕女伴来游湖。”
“等青龙帮的大少帮主,闹江鲨公冶胜宇。”追魂夺命刀说。
他的目光紧盯着翩然登岸的飞燕身上,眼神有警戒,“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在下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晁兄请勿多心,敝堂的人,绝不会对晁兄无礼。”
“楼香主不找晁兄的麻烦,那是最聪明的事。”飞燕似笑非笑地说:“论公道,讲情理,老实说,要不是晃兄适逢其会,一帮一堂流血火并的事该已发生了。贵堂主如果知道感恩,该向晁兄专诚道谢才是。”
“敝堂目下情势紊乱,堂主的确无暇分身,不久之后,定会专诚向晁兄道谢的。杨姑娘芳驾稽留武昌,好像有一段时日了吧?”
“楼金滔,你想赶我早离疆界?”飞燕娇笑:“那就送四色礼物呀!试试看?”
“在武昌,敝堂不敢,青龙帮也不敢。”追魂夺命刀有点讪讪地,“武昌这几天风雨满城,似乎突然变成一锅十锦沸汤,正邪顶尖儿高手纷纷赶来聚会,任何人皆不敢贸然惹是生非。在下确是另有要事,与两位无关。”
由于飞燕人生得美艳绝伦,又佩了剑,谈笑自若不让须眉,因此吸引了不少闲人围观,看到追魂夺命刀示弱的神情,难免议论纷纷,都对这位佩剑美姑娘大感惊奇。
“那就不打扰两位啦!”晁凌风向追魂夺命刀与另一位大汉行礼,“以免耽误两位与公冶胜宇的约会,呵呵!后会有期。”
晁凌风说完,排开围观的人,向湖岸的小船走去。
“寄语贵堂主。”飞燕跟在晃凌风身后举步,半途转身向迫魂夺命刀笑说:“谁与晁兄过不去,也等于与我飞燕杨娟为敌,任何过节,最好把我也算上……嗯……”
她看到追魂夺命刀惊骇的目光,但已来不及戒备了,感到背心一震,打击力及体,浑身立即发傻,随即被人挟住了。
这瞬间,她心中一凉,希望已绝,因为凭她的经验与见识,晃凌风也落在对方的手中了。
大街之上,围观的全是好奇的市民,乘机行猝然偷袭,防不胜防,谁能料到这些市民中隐藏有杀手?即使是内功已臻地行仙境界的高手,未运气行功之前,仍然是血肉之躯,禁受不起猝然的偷袭沉重一击。
她想叫喊,叫不出声音,接着被人扛上肩头,她便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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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沟里翻船。
晁凌风缺乏经验,中了暗算。
而飞燕却是老江湖,也中了暗算。
晁凌风知道暗算可怕,知道走在大街上,也可能被人搠一刀,却不知提高警觉严防意外。
也难怪他警觉性不够,这里是青龙帮的地盘,太极堂只有两个人,在此地等青龙帮的大少帮主。青龙帮不可能暗算他,太极堂也不可能在青龙帮的地盘内暗算他,何况只有两个人,济得甚事?
从虚脱的状态中醒来,他知道完了,大难临头,一双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啦!
全身发胀、发僵,稍一移动,便已感到全身脱力。
有高明的制人专家,在他身上施了禁制,最损人、最要命的金针过脉制经术,气血皆受到有效的管制。
他是行家,知道那天杀的混蛋,在他身上最少也下了二十七针。
而且,脚上有二十斤重的脚镣,手上有十斤重的手枷,他插翅难飞。
眼前有朦胧的幽光,一盏死气沉沉的暗黄色灯笼吊在外面的角落上。
是囚室,地底的囚牢。
血腥味、屎尿臭、霉气……没错,地牢。
还可以活动,但相当吃力,本来就全身虚脱发僵,手脚又加了合计三十斤重量,当然辛苦。
他咬紧牙关,试着挣扎坐起,一动之下,链子一阵怪响,一阵头晕目眩,他又重新躺下了。
好饿。好渴,大概他被擒迄今,已经有五个时辰以上了,也许已超过八个时辰。现在,可能已经是下半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