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千手猿大叫:“你们打上门来吗?”
“不错,你要是不把雷老狗赶出来,本姑娘不会冲进去,与你这一代暗器名家,在窄小的茅屋里拼命,本姑娘要一把火烧你们出来。”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阁下,你该怪北雷老狗,他闯的祸自己不敢担当,拉你这朋友下水,够道义吗?你把他赶出来,不就没事了吗。如果你包庇他,就不能怪我欺人太甚。”
“这……”
“我要准备放火了。”
茅屋哪禁得起火?这威胁真毒真够严重。
“咱们出去毙了她。”北雷咬牙切齿往柴门走,“别无他途了。”
他听不到跟来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心中一凉。
千手猿三个人,站在桌旁不曾移动,三双怪眼奇异的眼神向他集中。
“你们,好像我死定了似的,用这种眼神替我送葬吗?”他恨恨地说:“你们算朋友吗?”
“雷老哥。”姓周的苦着脸,“杨姑娘是晁凌风的同伴,她既然追来了,晁凌风毫无疑问也来了。你知道,咱们惹不起晁凌风。”
“晁凌风一定已被杀死了!”
“真的呀?你明明知道不是真的。”
“罢了!”他绝望地说。
“雷兄,好汉做事好汉当。”千手猿讪讪地说:“我千手猿招惹了游僧贼秃,就从来没向朋友求助拖朋友上刀山。你自己的事,还是出去自己解决吧。”
“你们不来?”他仍怀有希望。
“抱歉,雷兄。”
“俗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姓周的说:“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咱们这些酒色朋友?你赶快出去吧!”
他完全绝望了,哼了一声,伸手拉开柴门。
门外的晒网场很广,前缘接近湖水。他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太湖上,只要往水里一跳,女人再狠,也不敢和衣往水里跳捉人。
可是,他又绝了望。
两旁的邻屋前,踱出四个青衫飘飘,气概不凡的人。其中一人鬓角已花,但不怒而威气概最不凡,所佩的剑古色斑斓,那慑人的锐利目光令人不敢逆视。
四个人,在湖边一字排开,神态悠闲,似乎已经料定他要打主意从水中逃命。
飞燕杨娟站在场中间,神情似笑非笑,但那清澈明亮的星眸中,却闪烁着仇恨的怨毒的光芒。
四位侍女,分堵在屋两侧,每人的左掌,亮出两枚小小的绝魂银梭。
“你过来!”杨娟向他招手,神情如谜。
他掣雷锤在手,吸口气壮着胆举步接近。
“你愿跪下来求饶吗?”杨娟和气地问。
他心中怒火上升,这未免太侮辱人了。
“我北雷名列四大邪魔之首。”他愤怒地叫:“小女人,你不要狂。”
“好,你已经自愿放弃机会了。”
“什么机会?”
“活命。”
“哼!雷某头可断……”
“那是一定会断的。”杨娟嘲弄地说。
“在下要求公平决斗。”
“你曾经给我公平决斗的机会吗?”
“这……”
“那你为何要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
“我……”
“我可以考虑你公平决斗的要求。”
“有条件?”他硬着头皮问。
“不错。”
“说说看。”
“把你所付的代价,以及要付与何人的内情说出来。”杨娟一字一吐地说。
“我要保证。”
“什么保证?”
“把你的人,全部撤至右邻百步外。”
“不行!”姑娘断然拒绝。
“那就没有消息,在下宁可放手一拼。”
“那就上吧!反正你会招供的。你记得江湖上另一个凶魔老孟婆孟姥姥吗?她的孟婆散其实喝了不会忘了前世事,反而会把前世的事一一招出来……”
北雷突然疾冲而上,雷锤起处风吼雷鸣,锤以可怖的百速凶猛地从正面攻到,用上了平生所学,行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杨娟不拔剑,冷笑一声向侧急闪。
不接招,再凶狠再威猛的绝招也形同废物,近不了身绝招无用武之地。
北雷的用意,就是要杀出一条生路来,杨娟闪身避招,就让开出路,妙极了,这一招并没白用,目的达到了,生路敞开啦!
风雷声中,人影疾冲而过。
杨娟左手一拂,指缝暗藏的细小九绝毒针,便钉在北雷的颈肩交界处,轻描淡写但妙到巅毫。
“让他走!”杨娟急叫。
一位中年人本来已经移位,准备抄出拦截,闻声止步,重回原处守住水滨,意在阻止北雷跳水,从其他方向逃走便不加理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