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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你却疑心我……”
“不要怪我,张奎。”凌云燕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吻:“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在江湖出生
人死,必须处处小心。我公公威震天下,杀戳惨烈。陈秉忠我那位宝贝丈夫。目空四海志在
争江湖霸主,对付仇敌心狠手辣。因此,树了不少强敌,积聚了太多的仇恨。我如果不小
心,哪能活到今天?”
“可是,你总不能在床第之间,也……”
“床第之间也要提防。”凌云燕已穿着停当:“当到了某一关头,我会制了你的心
经。”
“什么?制心经?你……”
“不错,心经。”凌云燕毫不脸红:“床第间事,心经极为重要,心脉博动加速,这男
人必定虎头蛇尾有如废物。制了心经,不但可以平和气血,抑制激情,同时可以制止内劲的
聚凝,即使你的内功已臻化境,也无法伤我。这是我保护自己的金科玉律,决不放松戒
心。”
“你这人好可怕。”他摇头苦笑。“等我彻底的了解你之后,你就会觉得我可爱了。”
凌云燕牵了他的手往外走:“门破了,到我的客房安歇,走。”
“我可以叫店伙来换房间……”
“不必了,今晚我没有工夫陪你,你就在我房中安心睡觉。”
“你有事。”
“今晚一定有人到城守营挺而走险,所有的人都要出动。快二更了,我该走了。”
“程燕,难怪你到我的房间来,原来仅是想偷半个时辰的欢。”国华恢复风流浪子的谈
吐:“可惜天不从人愿……不,与天无关,是那个天杀的怪人,撞破了你我的好事,真是好
事多磨。”
黑袍人是从屋顶走的,轻功骇人听闻,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是一头宵飞的夜袅来得
贴切些,窜高纵低无声无息,两层高的楼房一跃而登。
共有四名侍女追逐,片刻便失去他的踪迹。
跃登街尾的一座小楼,暗影中闪出另一个黑袍人。
“老大,怎样了?”闪出的黑袍人问。
“那小子果然是他们的人。”黑袍人恨声说。
“证实了?”
“他和狂龙的媳妇上了床,够了吧?”
“哦!真想不到。”
“老二,咱们的档案有误。”
“误在何处?”
“龙的媳妇凌云燕。”
“她怎么啦?”
“在武功方面,我们只知道她轻功不错,剑术火候稍差,拳掌平平无奇,比她的小姑魅
剑三绝差得远。”
“难道调查不确?”
“你看。”黑袍人老大举起右手的破袖:“这是她的杰作。”
“哎呀!你丢了衣袖?”
“是天魔爪,错不了。早年辽东第一高手,海东天魔的傲世奇学,这贱妇是海东天魔门
下已无疑问;如果是,她必定练成了龙蜕功。”
“她小小年纪,可能吗?”
“有了灵药,或者天生秉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那一袖潜劲万钩,她被震飞撞在墙
上,身体着墙无声,像是劲劲轻轻贴在墙上了。除非有宝刀宝剑,不然休想伤得了她,她才
是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那……只有用咱们的老行当对付她了。”
“必要时只好如此了。”
“那小子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处置他。老二,你知道我的困难所在。”
“是的,宠爱一个人真是麻烦事。”
“别提了,咱们走。”
“不等老三?”
“唔!等一下也好,时候不早。他也该来了。”
“有人来了,好像不太对劲呢!
“是不对劲,分!”
两人两面一分,一闪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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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江汉屠龙》
第十六章
这座小楼位于一栋大宅的后园,大宅本身已里现破败的征兆,主人大概人丁衰微。家道
巾落。连前面的几栋大宅也不见灯火,荒凉的后国早巳人迹中至了。
远远地,后园的围墙方向,传来了竹杖被地声,似乎有一位瞎子,正在向小楼慢慢接
近,践踏着枯枝败时,不断发出声响。
不久,果然出现一个瞎子,头上戴了一顶(被禁止)帽,穿的旧棉袍已玲灰色,芋点竹杖问
路。一步步探索而行,终于到达楼前,有气无力地往石阶上一坐,放下竹杖。不住向双手阿
暖气,同时搓动双掌驱寒。
久久,瞎子轻咳了两声,头往膝上一搁,双手袍膝打磕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