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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嘛,自是每一个人都得留意。”
“居然是老公事口吻啊!”
“我学什么都快,有个老公事的五叔,还能不像个老公事?”
“别跟我耍贫嘴,你以为——”
“现在还不敢说,咱们是为承亲王找女儿的,这位哈总管似乎对咱们不够友善——”
“大府邸的奴才头儿,对谁不是作威作福的。”
“也许我不谙官场事,初来乍到有点大惊小怪,可是承亲王府不往内务府报这个人Qī.shū.ωǎng.,又是什么原因?”
“这就不知道了。”
“恐怕得弄个清楚明白。”
白五爷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们俩出的是西直门。
承亲王府那两个丫头,富儿、桂儿,家就住在西直门外长河一带,长河水色清澈,绿柳成荫,燕京景物的西直折柳之胜,就是指这一带。
下三旗虽然也在八旗之内,可是日子过得远不如上三旗。
说日子不好,那是指比上三旗,可若是比起一般的百姓来,自又是有过之无不及。
家里有人在王府当差,那是荣耀,没人不知道,所以富儿、桂儿的家略一打听,也就问出来了。
问出来了是问出来了,可是多听了一句话,使得白五爷跟龙天楼硬没敢上这两家去。
那多听来的一句话是:富儿跟桂儿到如今还在承亲王府当丫头,那言下之意,也就是一直没回家来。
龙天楼把白五爷拉到了一边儿,老少俩对望了半天,白五爷才道:“小七儿,你看是怎么回事儿?”
“怪事儿!”
白五爷皱眉道:“小七儿——”
“五叔,哈总管亲口告诉我,富儿、桂儿跟那两名护卫都被逐出了承亲王府,而如今富儿、桂儿竟都没回家来,这不是怪事儿是什么?”
“那么以你看——”
“富儿桂儿显然是失踪了,事有蹊跷,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其一,她们俩是让人灭了口;其二,她们俩大有问题,畏罪躲了。”
“以我看前者的可能较大。”
“何以见得?”
“如果真是畏罪躲了,就不怕连累家里吗?”
“不往深处查,谁又会知道呢?”
白五爷呆了一呆道:“这倒也是,当初没跑,就是为怕连累家里,如今正好趁着被逐出王府的机会,来个一溜不见。”
“但是,五叔,出身下三旗的两个女孩子,牵涉上这种事的可能不大,下三旗的人能被送进王府当差,是荣耀,保住这个差事都怕来不及,谁会甘冒灭门抄家之险,沾上这种事?”
“这倒也是,那么以你看——”
“咱们先去找找那两个护卫再说吧!”
白五爷一摇头道:“恐怕也没回家。”
“总得去弄个确切。”
于是,两个人绕着弯儿往南走,在永定门外十里远近处,找到了两个护卫的家。
出人意料的是,两个护卫都回家来了,可是两家都在办丧事——那两个护卫都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两个护卫是回家来以后才死的,他家人说是病死的,可是据好事的邻居说,他们俩是在王府犯了过错,被逐出了王府,羞愧自杀的。
白五爷眉锋皱得很深:“小七儿,你看是这么回事儿吗?”
“难说。”
“难说?”
龙天楼没说话,拉着白五爷到了一名护卫家屋后,四下略—打量,屋后是两排房子后门相对夹成的一条小窄胡同,两条阴沟水都满出来了,既乱又臭,不见人迹。
龙天楼这才道:“五叔,您在这儿给我守着点儿,我进灵堂去看看他们的死因去。”
白五爷吓一跳,一把抓住了龙天楼:“胡闹,要让人家发觉了——”
“五叔,别的我不敢说,这点把握我还有,我要是不想让他们发觉,他们绝发觉不了。”
这点白五爷确信得过,刚才是他一时情急,他知道,别说是这些人,就是大内高手,带刀的侍卫,这个小七儿要是不愿在他们眼前现出踪迹,他们也照样发觉不了。
定过神来,他松了龙天楼,可却仍然皱着眉:“这不大好吧,小七儿。”
“五叔,那么您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知道这两个护卫的死因?”
白五爷没说话。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人都已经躺进了棺材里,除非等出殡人士以后挖墓,那岂不更不好。
龙天楼道:“我去了。”
白五爷听见了这句话,可是眼前已经没了龙天楼的人影儿。
就凭这种身手,普天之下就找不出几个来。
龙天楼翻过后墙,落脚处正是堂屋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