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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怎么办?”
“我教你怎么办:这头一步绝不能让他见着皇上。”
“你的意思我懂,行不通。皇上没告诉我还好,既然亲口告诉了我,我还能蛮干吗?”
“傻子,谁让你自己去干了,江湖人难保没有几个仇家,对不对?”
大贝勒两眼奇光暴闪:“我懂了,可是,除了侍卫营,我没有别的人。”
美福晋美眸一转:“不要紧,我有,只要你写几个字,我有人随时为你卖命。”
大贝勒一怔:“怎么说,你有?你是堂堂的承王福晋,怎么会有——”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这个承王福晋,就不许有几个官场以外的朋友吗?”
大贝勒仍疑惑地望着美福晋:“你——”
“哎呀!哕嗦,我有人随时为你卖命,只问你用不用嘛。”
大贝勒犹豫了一下:“我用,只是,你的人怎么要我写几个字?”
“我一个女人家,份量能有你重吗?你写几个字,我在旁边附上一笔就行了。事不宜迟,马上就动手,让他见不着明天日出,看他怎么见皇上去。有纸有笔没有?”
大贝勒点头道:“有。”
站起来行向角落一张桌子,美福晋忙跟了过去,大贝勒摊纸抽笔,美福晋一旁告诉大贝勒怎么写:“写明姓名、住处,再来个杀字儿就行了,下头署上你的名儿。”
大贝勒想犹豫,不好犹豫,只好照写。
他写好了,美福晋接过笔去,在大贝勒署名的旁边,挥笔画了样东西,大贝勒没看出画的是什么,美福晋已把信笺折了起来,道:“叫个能办事的进来。”
大贝勒一声沉喝:“来人!”
门开处,一名提剑汉子闪了进来,躬身施礼:“爷!”
美福晋抬皓腕把折好的信笺递了出去;“送交永定门内秦记老号秦掌柜,马上送去。”
那提剑汉子恭应一声,接过去施礼而出。
大贝勒又疑惑地望美福晋。
美福晋吃吃一笑道;“现在正事已了,可以谈谈咱们俩的私事了。”
大贝勒精神一振,目射奇光,霎时像个充满了气的皮球,抬手熄了灯,把美福晋扑倒在厚而绵软的锦垫上,几乎是同一个动作——
第八章恩 召
龙天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仰面向上,望着顶棚发怔。
不是因为明早面圣而兴奋。
见不见皇上,对他来说,没什么。
他是在想巴尔扎的哀求、白五爷的话,想礼王府里他见过的那几位,独没想玉妞儿。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不想见皇上的念头,还有一半。
蒙皇上恩宠召见,而不想去一窥天颜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他这么一个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乱,乱着乱着居然微有睡意,索性不想,刚打算闭上眼就此睡去。
突然,他听见了什么?!
那是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
轻微得似有还无,但却没能瞒过龙天楼的敏锐听觉,他为之心头一震。
心头震动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从那阵衣袂飘风声中听出,来人的身手高绝,属一流中的一流。
来京这么久,跟不少高手朝过面,甚至会过不少侍卫营好手,都不如今夜这位来人。
他没想到,京城之中,还隐有这等高手。
就在这心念转动的刹那间,他听见来人已到了院子里,而且紧接着直逼滴水檐前。
很明显了是冲着他来的。
来人绝不是侍卫营中人。
这是哪一路的?
他很快地想到了在南下洼被他追丢的那个人,纵然不是那个人,也一定是那个人一路的。
经验、历练给他的直觉反应,使他挺身跃起,掠离了床。
哪知他刚掠离床,滴水檐外就响起个低沉冰冷话声:“好敏锐的听觉,难怪非我不可,可惜煞星罩命,你仍然躲不过。”
随着这话声,门闩砰然自断,两扇门豁然打开,一阵疾风卷了进来。
外面虽微有光亮,但是屋里没灯,看不太真切。
但是疾风之中带着丝丝的破空之声,龙天楼一听就知道这是一蓬满天花雨状的暗器。
他提一口气,横移身躯,躲过那蓬暗器,然后身躯乎飞疾掠,破窗而出。
在他破窗而出的刹那间,他看见一个黑影从滴水檐前疾掠飘退,一闪两丈多地落向院中。
他再提一口气,脚不沽地,疾射院中,直逼那黑影身前。
“好高绝的修为。”
黑影惊喝声中,双袖兜起一片劲风,当头拂下。
龙天楼前掠的身躯突然一顿,及时出掌,一眨眼间跟黑影互换了三掌,最后一掌,双方两掌接实,砰然一声,黑影身形晃动微退,龙天楼也落在了黑影面前近丈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