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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贝子不愧是皇族亲贵里少见的俊逸人物,这时候看他,恍若临风玉树,给这十五阿哥府的花园,生色不少。
他一见龙天楼来到,立即迎上横跨碧水的朱栏小桥:“回来了,怎么样?”
龙天楼欠身一礼之后道:“您知道我出去了?”
“刚我找你,听他们说你出府去了。”
“您找我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福康安扬着拇指,向身后水榭指指,道:“是那位不放心,老爱问,恨不得马上逮住凶手。”
龙天楼知道,他指的是十五阿哥,当即道;“王爷在里头?”
“烦了半天了,愁聚眉锋来回转,这会儿恐怕已经睡着了。”
福康安这里话声方落,水榭里却紧接着传出了十五阿哥的话声:“谁说我睡着了?”
像一阵风,十五阿哥随着话声到了福康安身边。
福康安眨眨眼笑道;“还好我没骂你。”
十五阿哥像没听见似的,不理福康安,急问龙天楼道:“怎么样,抓着没有?”
龙天楼欠身一礼:“托您的福,抓着了。”
福康安一笑道:“多会说话,又有多冤。”
十五阿哥惊喜地伸手抓住龙天楼;“天楼,还是你行,你真行。”
福康安道:“这才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龙天楼道:“特来禀报您跟福贝子——”
十五阿哥截口道:“还禀报什么,杀人偿命,处决了算了。”
“王爷,白胖毒杀马老的毒药,是别人放在他枕头底下的。”
福康安两眼精芒一闪。
十五阿哥没听出来:“只要他承认马回回是他杀害的,他就是死罪一条,在我府里杀人,这还了得,杀,我要他偿命,我要他死。”
福康安道;“瞧你急的,你听见天楼说的没有了白胖毒杀马回回的毒药,是别人放在他枕头底下的。”
十五阿哥瞪着眼道:“听见了,怎么——”
脸色陡然惊变,急道:“你是说府里还有别人?”
福康安道;“这才能算是你真听见了,话是天楼说的,我认为是这样,究竟是不是这样,你问他吧!”
十五阿哥立即转望龙天楼:“天楼——”
龙天楼道:“这得先问贝子爷,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是不是有外人潜进府里过?”
福康安道:“怎么问我?”
龙天楼道:“我说这话您别生气,我不在府里的时候,府里上下,论功力、论修为,以您最高,我只信得过您,信不过别个。”
福康安一摇头道:“话虽然不好听,可却是一丝儿也不假的实话,那么我告诉你,没有,我担保没有。”
龙天楼转望十五阿哥;“王爷,既有贝子爷这个担保,天楼可以断言,他们潜伏在府里的,还有别个。”
十五阿哥脸色发白:“这还得了,我这个王府——”
忽微一怔,话锋急转:“天楼,那个东西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怎么知道他不是胡乱攀扯?”
龙天楼道:“如果他胡乱攀扯,临死还想找个垫背的,他早就指出名、道出姓来了,再说,我有把握,白胖他不会骗我。”
“你有把握?”
龙天楼把找寻白喜,以及缉拿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问道:“白喜是在这种情形下招供,是在这种情形下跟我回府的,您想他会骗我么?”
十五阿哥沉吟着点头道:“应该不会——”
福康安道:“天楼,我懂你的用心了,只是白胖对天香教知道的少得可怜,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这步棋管用么?”
龙天楼道:“我想过了,贝子爷,做贼的没有不心虚的,我看准的就这一点。”
福康安点点头:“但愿你看对了。”
龙天楼立又转望十五阿哥:“王爷,我这就去部署去,请您允准,白胖的罪轻罪重,是死是活,由我来决定。”
十五阿哥还没说话,福康安道:“你奉有密旨,当然有权决定。”
十五阿哥翻了福康安一眼:“别拿密旨压我,办案这种事我知道,有时候非抬抬手不可,何况这是天楼办案,我不会不答应的。”
福康安咧嘴一笑:“早知道你会准,我就不多这个嘴了。”
龙天楼一欠身:“多谢王爷,天楼告退。”
他转身往外行去。
望着龙天楼的背影,十五阿哥低低道:“阿玛的眼光真不错,龙天楼的确是个干材。”
福康安道:“圣天子睿智,岂会看错人,不过这干材两个字,恐怕还委屈了他。”
十五阿哥道:“为什么这种人才都出自江湖?”
福康安道,“官家不是没有,但是有几个能近咱们身,有几个能出头的,再说,官场里的这一套,日久以后,真正的人才留不住,次一点的也就随波逐流,显不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