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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玩玩。”李纤凝笑嘻嘻,仿佛还是个贪玩的少女。
到了仇府,李纤凝少不得要跟着顾氏在杨氏房里耽搁一会儿,杨氏心思玲珑,焉能瞧不出李纤凝的意图,主动提起仇璋生病的事,末了,建议李纤凝,“妹子不去瞧瞧她?”
李纤凝故作矜持地推辞,“怕是于礼不合。”
“以仇李两家的关系你说这话,合该打嘴,府里谁不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去瞧瞧他吧,他被拘在家里,正闷得慌。”点了丫鬟芸香给李纤凝引路。
芸香将她引至西院,房里的大丫头却不是李纤凝熟悉的那个,而是一个紫衣美婢,高鼻深目,有几分胡人血统。李纤凝之前没在仇宅见过,约莫新来的,背后观她肤白貌美,细腰丰臀,走路时腰胯一扭一扭,别提多摇曳了。瞧的正得趣,美婢忽地止步,隔着帘子轻轻道:“公子,李小姐来访。”
“李小姐?哪个李小姐?”
“你说哪个李小姐?”李纤凝掀帘而入。
美婢为之一愕,“小姐,公子他没说……”紧跟着追进去,却见仇璋对她挥手,“你下去吧。”
美婢看了李纤凝一眼,虽然奇怪,主子有话,只得退下。
“艳福不浅嘛,这样的绝色婢子,是通房丫鬟?”
仇璋靠在榻上,身上仅着一件中单,病中未及修饰的容颜带着几分苍白,见她不关心他病情,倒先过问起婢子,苦笑道:“瞎猜什么,我没碰过她。”
“人在你房里,碰没碰谁知道。”李纤凝在他床前坐下来。
“我娘想抱孙子,故而把她塞我房里。你不喜欢,我把她调走。”
“知道我不喜欢,你就不该留。现在假模假式调走,谁稀罕。”
一言一行,哪里是探病,分明兴师问罪。李纤凝说完便有些后悔,他还在病中,她这样言辞锋利,实属不该。想了想,软了语气,“怎么病了?”
“那晚喝多了酒,吹了凉风。已好的差不多了,依我的性子,今天就回衙了。我娘不放心,非要我再将养两日。”
“不急于这一两日,好利索再回去。”
仇璋抓过李纤凝的手,按在胸前,“我这两日夜里,总是梦到你。”
“梦到我什么?”
“梦到我生病,你照顾我。”有意停顿片刻,“作为我的妻子。”
“讨厌,谁要伺候你。”
仇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病中的人本就脆弱,无论身体还是感情。他磨蹭着她的额头,似有千般依恋,“阿凝,我们成亲吧。”
李纤凝呼吸一窒。
仇璋静静说下去,“本来三年前就该成亲,你放不下案子,又恰巧赶上我祖母去世,我硬是以为祖母守孝的由头拖延了三年。而今三年之期已过,我再也没有理由拖延下去,家里催逼不是一日两日。我想早点把咱们的亲事定下来。你说好吗?”
“当然好啦。我们……早该成亲了,是我耽搁了你这许多年。”本该是喜事,李纤凝的眸子却黯淡无光。
“那好,等今年小妹完婚,我就请父亲大人上门提亲。婚期选在哪一月好呢,四月吧,草长莺飞。”
“还没定亲呢,倒选上日子了。”
“我想早点与你成亲,然后生一个孩子。”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仍觉不够贴近,怅然若失,“咱们的第一个孩子,留下来的话今年该有五岁了,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
李纤凝突然不适,从他怀里挣出来,“好端端的,翻旧事作甚。”
“我不提就是了,你别跑。”他把她重新拉回来,抱在怀里,觉得特别稳妥、安逸。
李纤凝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枕下压着一只锦盒,展臂捞进手里,“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
李纤凝睨他,“被我发现才说是送我,我若不发现指不定送谁了。”
仇璋说:“你打开看看。”
李纤凝将信将疑打开盒子,盒里躺着一支金簪,簪头镶嵌玛瑙,做成别致的枫叶状,鲜润红艳,独具巧思。
“哪里来的?”
“打小合山回来,我画了图纸,请匠人做的。喜欢吗?”
那时候他正和她怄气,居然有闲心做这个。李纤凝心下一甜,“帮我插上。”
“这几日我想你想得厉害,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想你戴上会是什么样子。”他卸掉她的一支珠钗,插上红叶簪,放眼端详,“和我想象的一样,你就适合红色,凛冽、张扬。”
“讨厌。”李纤凝偎进他怀里,“撩得人家心扉荡漾,你却病着。”
仇璋一指点在她鼻尖,“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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