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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邻星甚至能听到水声。
他抓着那枚冰凉的金牌,却没办法清醒,缺氧和酒精变成一种奇妙的快感,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溺水一样。
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池旌放开他,低低问了一句:“原谅我了吗?”夏邻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又被抓着亲,手都只能有气无力地搭在池旌小臂上,只剩下紧紧抓着金牌的力气。
夜好像变得很深。灯光也变得深,眼前只剩下池旌身体搭建出来的一片阴影。身体在发热,心髒在跳。
不知道什麽时候,夏邻星的手搭上池旌的后颈,那枚金牌挂在他的指尖,也跟着垂在池旌后背上,随着亲吻的动作,发出磕碰的声响。
他在这种细微的声响中觉得天旋地转。
勾在池旌后背的手跟着滑下,从肩线下坠,慢慢走过肩胛骨。
每一颗牙齿都被碰了,舌头好像要被对方吞下去。夏邻星的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他软趴趴地挂在池旌肩膀上,嘴唇被分开,不知道什麽时候上衣的下摆被池旌撩开,那双夏邻星很喜欢的手从布料的缝隙钻进来,很热,碰到皮肤的触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随着夏邻星的手圈着池旌,那双手也跟着往上,从敏感的腰侧向脊椎进发,好痒,夏邻星下意识想缩起来,却被人不由分说地撑住,分开,他发出像小动物哀叫一样的呜呜声,感到池旌触碰自己腰背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池旌…他在嘴唇短暂分离的间隙喊对方:喜欢…
池旌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他们贴得更近。
在池旌下一次吻上来之前,他贴近夏邻星的耳垂,低声喊他“宝宝”,然后声音轻轻地问他“可不可以?”
夏邻星脑子里基本是空白和混沌的。他在想是什麽“可不可以”,但是又觉得,好像无论池旌做什麽,都可以…
“丁铃铃!丁铃铃!”
一道急促又特别的铃声聒噪地响了起来,夏邻星整个人都僵了。他喘了口气,这铃声像穿破乌云的一抹雷光一样把他惊醒。
夏邻星慌忙地翻找自己的衣服,找了好一会,那声音锲而不舍地响,最后是池旌在他丢到一旁的包里找了出来,递给他。
屏幕上写着:笨蛋哥哥[心]
“…喂?”夏邻星小心翼翼地接通了。
“你在哪?”夏邻辰听起来没什麽问题,声音轻松。
“嗯、在外面。”夏邻星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说话的时候,有点火辣辣的痛,“怎麽了?”
“这麽晚了还在外面啊?”夏邻辰说:“都十点了,快回来吧。”
“哦。”夏邻星下意识答应了,然后皱眉:“你知道我不在家?”
“当然。”夏邻辰听起来诧异:“我前天告诉你我今晚回家…你忘了?”
还真忘了。夏邻星头皮发麻,身上残留的热度不知不觉褪了下去,“哦哦,差点忘了。没事,我準备回去了。”
“嗯。哥哥在家等你,给你带了好吃的。”
“好…”夏邻星在拖长的尾音里挂了电话。直到此刻,他的呼吸还是有点急促,脑袋却多多少少清醒了一点。
擡头,撞上池旌垂下的眼神。那双眼睛会让夏邻星想到以狩猎为生的野生动物,在守候中等待一击必杀的时候。
夏邻星忍不住移开视线。
但池旌笑了。他笑起来是全世界最美好的礼物,他说:“要回去了吗?”
夏邻星不自在地点点头。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顺了一下被揉得七零八乱的头发,按住嘴角的时候感觉有点疼,好像完蛋了,哥哥会看见吧,夏邻星想,可是却不生气…
池旌也在整理。相比起夏邻星的手忙脚乱,他就显得慢条斯理,等夏邻星收拾好包,池旌才刚刚套好外套。
然后夏邻星问:“这个,真的给我?”他的眼眶唇角还是红的,但是眼神变得清明许多。那只金牌被他小心地捧在手心,“这是你的东西吧。”
池旌看了一眼,点头:“给你。”他对夏邻星笑:“说是成年礼物。你也可以当作是道歉礼物。”
“……”夏邻星低头,不做声,闷声看了几眼,才小声地说好吧,拿外套裹住,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刚刚焦灼的暧昧气氛,被夏邻辰一个电话毁了个干净。
夏邻星陪着池旌把各类设施关好,锁上大门,然后两个人沉默着往巷口走出去。
这条路还算热闹,出租车并不难打,池旌陪着夏邻星在路边站了一会儿,马上就拦下一辆车。
那辆车过来,远远地,把车前灯打开,映亮池旌的侧脸,和夏邻星情不自禁看着他的眼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