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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作为人的失控感,还是虞听晚第一次察觉到,就在昨天情感的闸门突然把控不住,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就连身体也是,渴望和战栗,仿佛一种无上的快感撕咬着她。
虞听晚关掉手机,她回味昨天的感受,慢慢跨进装满水的浴缸里。
昨天似乎刚熄灭的火又悄然在水中燃烧起来。
虞听晚迷茫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发生的变化。
她此刻身为人的本能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可是她神明的那一部分又在她耳边悄悄地吐气:这不对劲。
快乐
虞听晚收拾好一切,等到沈幼宜醒来是,她已经準备好早饭。
豆浆的甜香顺着流动的空气蔓延,爬过古朴的扶手,钻进沈幼宜的卧室里。
虞听晚擡头,努力笑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奇怪。
沈幼宜眼睛闪烁了一下,坐在座椅上。
柔软的垫子,香香的豆浆,还有酥酥脆脆的油条,世上最好的幸福都在餐桌上了。
虞听晚夹起油条,安静地吃着,不複之前总是想说话的情况。
她拿起豆浆,斑斓的如同彩色玻璃的记忆被打乱成碎片,等着她去一片片拼凑好。
这时,一阵滑滑的温热的触感蹭过她的小腿。
此时她的唇刚碰到玻璃杯的边沿,心一慌,哗啦哗啦,碎片掉落一地,如同她此时的思绪,无序且混乱。
浅色的绿浸染着透明的玻璃,发出波光粼粼的光,散落一地。
虞听晚愣住,等她反应过来时,沈幼宜已经蹲下去去捡玻璃的碎片了。
玻璃很锋利,要是划伤了怎麽办!
担忧和自责压住她的胸口,刚刚乱七八糟的思绪更是转瞬间飞走。
她急忙蹲下,抓住沈幼宜的手,擡起:“快松开,我拿扫帚扫一扫,你别捡,小心伤到。”
沈幼宜擡起头对她笑,蓝色的睡衣微微下掉了一块,露出隐约的一块纯白,隐隐有着一小块狰狞的疤痕。
这块疤痕刺痛了虞听晚的眼,她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只顾着伸手拨拉开沈幼宜的睡衣。
沈幼宜愣住了,低头看向虞听晚。
虞听晚没敢去按那道疤痕,只是左右观察了一下,这块疤痕正巧在锁骨的下面,胸口的上面,不会被人轻易看到。
很锋利的一道疤,上面高高凸起一层丑陋的痕迹。
虞听晚心重重地一跌,她没猜错的话,这是刀口,而且没有用膏药治疗。
她怎麽现在才发现。
虞听晚伸手拨拉掉沈幼宜手里的玻璃碴子,严肃地牵起她的手:“去医院。”
沈幼宜沉默着跟她走出门,这次没有反抗她的命令。
天上还是下着特大的暴雨。
黑色的柏油道路上雨量已经堆积到小腿,但是虞听晚的家地势高加排水好,所以只堪堪到脚踝。
风不似清晨那般温柔,反而如同巨大的鲸鱼,张大口吞噬着一切,不由发出悲鸣的尖叫。
虞听晚把沈幼宜推回了家,外面的风雨太大,她怕沈幼宜着凉,或者还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伤口再发炎。
风声很大,虞听晚一开口,灌了她一嘴的水:“你回去,不要碰地上的玻璃,回来我弄,你记得做作业,到时候借我看看。”
沈幼宜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状况,盯着她,皱眉,就要把她往家里拉,但虞听晚的力气比她大,硬生生挣脱,快速地关上门。
“我很快就回来,放心。”虞听晚尽力喊着。
雨水太大,打湿了她的睫毛,打得她睁不开眼,她其实也是新搬来的,还没有太熟悉药店之类的地方,她只知道人类生病要去医院。
但是最近离她们小区最近的医院要五公里。
虞听晚举着伞,伞被风拖拽着,成了一只被紧紧吸住的喇叭花。
她艰难地向外走着。
走到小区外面,雨水已经到达她的大腿。
她这时才突然想起,她有系统啊。
不用出去买药。
恍然大悟的圣光净化了她的思绪她急忙呼唤起系统:“系统,我需要帮助!”
系统缩在数据被里,懒懒地问:“怎麽了”
“有那种能够去除疤痕的药吗?”
“当然,不过要花货币兑换。”
虞听晚应声,手中顿时多出一管白色的药。
她开心地“耶”了一声,转身艰难地一步步走回别墅。
虞听晚强行忍受浑身湿哒哒的感受,走到门前,摁住指纹锁,咔地一声门被打开。
她忘了告诉沈幼宜家里这个门不仅可以用钥匙开,还可以用指纹开。
不过都不重要。
她走进去,马上脱掉湿漉漉的鞋和袜子,换了双拖鞋,脱下外套,挂在木质的衣架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