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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对他来说这是偶尔的发发善心,于我而言却是救赎。

后来我常常去裴府门口转悠,见他身侧每天都会换着不同的美人,他对她们体贴爱护,笑得温柔,让躲在角落的我好生羡慕。

他最常去的是一个叫烟锦楼的地方,温香软玉,丝竹歌舞,我望着楼中灯火辉煌,才知他是我的遥不可及。

人若是有了执念,便很容易干出疯狂的事情。所以当那个人找我做这笔交易时,我很快就答应了。

那个人男生女相,看着像个体弱书生。

他说他来自末路冢。”

花至钧道:“可知他是谁?”

“他没说。”阿翦摇头,又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同伙是谁。”

相延予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仙门中人参与?”

阿翦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不是普通仙门哦,是三派中的人。”

她揶揄的语气激怒了花至钧,他沖上前去:“你少往三派身上泼髒水。”

裴适忙挡在阿翦前面,好声好气道:“少侠息怒,我娘子她不是故意的。”

阿翦愣了愣,推开裴适:“我没有胡诌的必要,虽不知那与末路冢勾结的仙门中人是谁,但我见过他的本命法器,那是一把细密通透,轻盈生风的羽扇。”

花至钧还要再与她争辩,相延予叫住了他,示意阿翦说下去。

阿翦继续道:“那位来自末路冢的人,说他能赐我一副美丽的皮囊,能够让裴适爱上我,且只爱我一人,代价是要献出自己的灵魂。

这是多麽大的诱惑,我无法拒绝。

他给了我一幅画,画里有一个月亮,一池水,一朵花。

当我被花瓣包裹住,墨绿色的水侵蚀我的每一寸皮肤时,我就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呢?像有一只手,一层一层的撕开我的皮,连筋带骨,粉碎彻底后再慢慢地缝起来。

镜中女子犹如山中精魅,布裙荆钗也难掩其冶容媚姿,我便是这样成了它的傀儡。

烟锦楼里,我踮起脚尖轻踩在绒毯上,跳着那使我名满淇城的莲步舞。裴适斜倚塌上,目光很久没有离开。

他问我,你叫什麽名字。

这一刻是那麽的不真实,我就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面前,我终于能告诉他我是谁。

我叫阿剪,剪刀的剪。

剪有刀在下,对女子来说太过兇狠,不若我为你取一个同音的字,如何?

裴适在我的掌心写下一个字。翦,谓新生之羽,我觉得很适合你。

好,我欢喜地答应他。

从此便只有阿翦了。我无亲无故,与那些不堪的过去,应该是再无瓜葛。

裴适蹲下来将我的右脚放在他的膝上,脱去鞋袜后是一片青紫,他略带凉意的手指抚上我的脚踝,那是日夜苦练留下的内伤。

我见过台下直勾勾盯着我的客人,他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没有人在意我为了站在台上付出了什麽。

尽管我知道这是裴适一贯对女子的怜惜,换作别人,他也会如此,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当真了。

从那一刻,又或许在更早之前,我爱上了他。

而因他爱这美貌,所以我不择手段也想得到。

池子里的水需要年轻女子的精气,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进到画里的池子,靠着那池水和她们的血肉滋养,否则就会变成一个畸形的怪物,这是那人后来才告诉我的。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便也不会惧怕失去。当裴适信誓旦旦地牵起我的手,说要娶我为妻时,我终究还是贪了。

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时光,贪恋自欺欺人的爱情。

刚开始对她们下手时,我会颤抖,会不忍,会做噩梦,次数多了之后就麻木了。

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私心,葬送了这麽多花季年华少女的一生,我想我死后当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阿翦看向裴适,自嘲道:“那些失蹤的人都是我害的,而你与我的所谓美好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我知道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只是那副有魔力的皮囊,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她的爱那麽疯狂,又那麽绝望。

这难道就是差点让系统崩溃的恋爱脑吗?薛元知不合时宜地想。

“阿翦……”裴适欲言又止地想去拉阿翦的手,正逢夕阳西下,碎金散霞铺满天际,阿翦避开了他。

“莲步舞。”她额上淌过豆大的汗珠,喃喃道,“我再为你跳一次吧。”

余晖描着她的轮廓,跳舞的女子蹁跹袅娜,发间半露着飘落的桂花。

她仿佛又看见一户人家,门前立着几棵桂树,围了一圈篱笆,里面种着绿油油的蔬菜。男子倚坐窗上轻轻打着拍子,悬空的双腿晃晃悠悠,专注而热忱地看着树下起舞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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