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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判决书下来了,一人一张啊——”
“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成绩出的这麽快的吗?”
“才几天啊——”
第一节课刚下,各科就开始发卷子,一张张卷子发下去,班里人都在发出痛苦哀嚎。
每发一张卷子陶白都会听见各路人来见识林琛的成绩,他坐在一旁懒懒地听着他们说话,但眼睛却落在自己的卷子上。
他自从遇见了林琛总会有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大概是因为在他面前丢脸次数太多的原因。
但是林琛好像每一科都会比他高一两分,陶白安慰自己也就一两分不算输,然后又打击自己,每科一两分加起来就十多分啊!
江磊回过身来,一脸着急地问陶白:“你呢,考怎麽样?”
陶白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桌面上的卷子道:“还行吧。”
江磊看过去,惊讶道:“卧槽,这还叫还行?”
陶白默默扫了旁边人一眼,坐在林琛旁边,可不是只能说还行吗?
发了卷子后,今天一天的上课内容就是讲卷子、讲卷子还是讲卷子。
陶白百无聊赖地转笔玩儿,閑不住地在草稿纸上写着“解”字。不管题答不答的出来,这个“解”字一定要写的漂亮,莫名的仪式感。
陶白转头看见林琛在把卷子上的错题往错题本上写,卷子上是他闪瞎人眼的成绩,突然陶白就想逗林琛玩儿一下。
“诶,打个赌。”陶白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林琛,低声笑着说。
……
林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弱智儿童乐趣多啊。
陶白挑了一下眉,挑衅的看着他:“是不是不敢?”
林琛看着陶白没说话。
陶白也不管林琛答没答应,像是认真的想了一下:“赌月老今天拖不拖堂。”
林琛“……”
林琛:“赌什麽?”
陶白稍稍往林琛那边偏了一下,坏笑说:“赌了在说。”
……
神他妈赌了再说。
陶白得意地笑了下:“我赌他一定不拖堂。”
林琛一言难尽的看了陶白一眼,月老讲卷子一定会拖堂,他是有什麽信心说一定不拖堂的。
林琛应道:“好。”
林琛刚没答应多久,就见岳川看了眼手表,说了句:“自习吧。”然后拿着卷子出了教室。
林琛擡头看着只留下胖胖背影的岳川,然后扭头看向陶白,陶白正满脸得意地看向他。
……
陶白看着林琛面无表情的脸,笑着说:“叫我赌神。”
其实也就巧了,上个课间陶白正巧听见月老说下节课后要开会。
但陶白还是觉得自己赌神再世,可以和发哥平起平坐了,得意洋洋地又补了句:“愿赌服输啊——”
林琛看着陶白:“说吧。”
陶白停下了转笔的手:“手给我。”
……
林琛皱了皱眉:“干嘛。”
“别问那麽多。”陶白抓着林琛胳膊放在自己桌子上。
陶白一只胳膊压在林琛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笔,他盯着林琛手背,林琛手指瘦而修长,指甲干净整齐,皮肤冷白。
林琛被陶白桌角上的书挡住了视线,不知道陶白在干什麽。他擡头四处看了一下,突然看见有两个女生嬉笑地朝他们这里看过来,她们对上林琛的视线立马转回身,把头埋在桌子上。
……
林琛有些不自在,轻轻动了动手指,催促道:“好了没。”
陶白低着头:“马上。”
林琛感觉自己手腕上有细细的东西划过,不轻不重有些发痒,他微微蜷了蜷手指。他感觉陶白手上的温度都快透过校服,传到他的手臂上时,陶白才放了手。
林琛收回手看向自己手腕……
这是什麽幼儿园小朋友的乐趣……
林琛手腕上画着一个小雪人,雪人笑眼弯弯,雪人的两只胳膊一上一下,顺着手腕握在了一起。
“今天不能洗啊,愿赌服输——”陶白生怕他反悔。
陶白看着林琛霜天冻地的脸,都快笑趴桌了,他觉得那个雪人太像林琛了,一样的冷,陶白笑了半天。他其实就是想闹一下林琛,林琛整个人都带着冷气,他就想看看林琛玩儿这种弱智游戏时的样子。
*
“做操了,走了,走了。”
“高门神又站楼门口催了。”
每天上午的大课间,除了当天的值日生,剩下的都要去操场做广播体操。
林琛顺手把校服袖子撸高,然后扫眼看见手腕上的东西,又默默地把袖子重新扯下来,把这脑残的雪人手表遮了个严实。
陶白懒懒地站在最后一排,他看着林琛的动作直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