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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拿着手里的东西,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拉过身后的一个小凳子,坐在陶白面前,刚好比陶白矮一点儿,这个高度正适合上药。
陶白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林琛垂下眼睛扫过那只还破着皮的手,然后用棉签沾着碘伏说:“手放好。”
陶白:“哦。”
陶白乖乖将手心摊开在膝盖上,细细密密的疼让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伤口处结出细细的血珠,林琛皱了皱眉,轻轻地用棉签上着药。
陶白感觉自己手心像被猫抓一下一下挠着,他看着林琛认真地给他上药,突然没来由的想使坏。
“嘶——”陶白倒抽了一口凉气,“疼——”
林琛手下一顿,凉凉地说道:“忍着。”
陶白:“……”
林琛虽然嘴上说忍着,但手上还是放轻了动作。
陶白弯了弯嘴角说道:“周一那个……检讨,我去和老师说。”
林琛:“你这脚,周一要跪着上去吗。”
陶白:“……”
什麽毛病。
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的吗?
“不用,人是我打的,你去说了也是多一个人上去念检讨,” 林琛见陶白没说话,看了一眼陶白补充道,“你好好养你的伤,小心留疤。”
林琛的手指修长并且骨节分明,他手里拿着沾着药水的棉签轻轻地点着伤口。
他两个胳膊分别搭在两条腿上,一只手拿着药水,一只手拿着棉签。从陶白的角度看过去,林琛的肩背透过薄薄的短袖显出了一个漂亮的形状。
陶白看着林琛手里的动作,不服气道:“那就一起去,要不是因为我,也没这事儿。”
“真不用,”林琛边拧药水盖子边说,“好了。”
陶白收回目光:“嗯,那走吧。”
林琛一只手提着药,另一只手撑着陶白站起来,陶白一蹦一蹦地跟在林琛旁边。
“老师,我们走了。”陶白和校医姐姐打招呼道。
“记着把药贴上,最近少走动。”
陶白嗯了一声就扶着林琛蹦了出去。
林琛:“我送你回家。”
“别啊,今晚不是班里一起吃火锅吗?”陶白边蹦边说道。
林琛:“……”
林琛低头扫了一眼陶白的脚:“你这……还能去?”
“这不有你呢嘛。”陶白胳膊搭在林琛肩膀上,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笑着懒懒地说道。
林琛:“走吧。”
陶白听了林琛的语气,换了个姿势,虚虚地扶着林琛,惨兮兮地说:“别嫌我麻烦啊,都去吃火锅,就留我一个人多惨。
林琛顿了顿:“你从哪听出来我嫌麻烦的。”
“你那语气,冻死个人,”陶白撇撇嘴。
林琛带着些无奈:“没嫌你麻烦,扶好,再把另一只脚崴了,我还得背着你去吃。”
陶白笑着又把胳膊重新搭回林琛身上。
他们一路蹦跶到校门口,林琛擡手拦住一辆车,拉开车门让陶白先上车。
陶白一只脚站不稳,就对着车座背过身,準备一屁股先坐车里,然后再把腿放上去。
“操!”陶白刚坐下就感觉自己后脑勺磕在了出租车顶的横梁上,
但他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垫在了他脑袋后,陶白看过去,发现林琛的手刚从上面落下来,林琛蜷了蜷手指,手背红了一片。
“磕的是我……”
林琛的声音从上边传下来,陶白看着林琛的眼睛,没来由的有点儿想躲开。
陶白想说点儿什麽缓解一下这莫名的情绪,但他还是没说什麽,只是擡手抓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
上了车林琛开始玩儿手机,陶白微微侧头看着林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手机屏幕上点着。
“疼吗?”
林琛看向他:“嗯?”
他叹了口气,用下巴指了指林琛的手,拖着调子说:“你的手,还疼吗?”
林琛:“断了。”
陶白:“……”
林琛:“头挺硬。”
陶白:“……”
陶白一脸无语:“我从少林寺出来的,你不知道吧,练过17年的铁头功。”
林琛笑说:“下次开核桃找你,用脑袋砸。”
陶白:“……”
这人怎麽就这麽欠!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路边的灯也亮了起来,天空上深蓝色的云随着风慢慢地移动着方向。
陶白整个人摊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出神,他突然从车窗上的反光看见林琛对着手机笑了一下,林琛微微低着脑袋,后脖颈拉出一个好看的线条,前额的碎发落在薄薄的眼皮上,嘴角勾起的好看弧度一闪而过。
“看什麽呢?”陶白转过头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