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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辰将一封手写函递交上去,很快便得到了召见,彼时金恩正在吃午饭,周围许多官员陪同,桌上红烧肉、烤鸡、清蒸鱼、拉拉杂杂摆了一桌子,想到不过五十里外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的灾民,这位日报里的“沖冠一怒为饑民”的英雄似乎过得有些奢侈了。

“你是来查案的?”金恩捧着肚皮笑的和蔼可亲,“来来来,先坐下吃点饭,这里路没修好,坐什麽过来的?马车?黄包车?”

“骑马过来的,在饭店吃过了,不知道司令正在吃饭,我在外间等吧。”祁夜辰收敛了一贯的嚣张,就连那双眼睛都变成了猫儿似的半圆形。

金恩并没有拦,笑嘻嘻的不吭声,转头继续吃饭,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想起有这麽个人在等着自己。

“可是查案遇到了什麽困难,需要我支持?”若不是看到那位的亲手书函,他压根不会见这麽一个愣头青,且不说他双手空空就来拜访,单看他那双不知收敛的眼睛,就知道这后生是个爱闯祸的主。不然那位也不会在信纸下面刻摩尔斯电码来助他,估计他还没发现下面那些错落有致的起伏是电码,只当是在哪儿硌的印子吧?

“我赶往事发地的时候发现河南很多村落的饑民数不胜数,政府不是已经拨下赈灾粮了吗?”

“哦?上海警察这麽敬业,连别省的内务都要过问?”金恩拿起一个金烟斗,一旁的兵给他把火点上,吧唧一口,灰色的烟雾夹杂着一股特殊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上好的烟丝里面还加了兰绒,一两可值千金。

祁夜辰压着满腔疑问笑道,“来之前跟令伯伯通了电话,报告了河南的灾情,令伯伯说这是河南内务,理应先上报金司令和李主席,金司令美名远播,晚辈就先来拜访您了。”

其实这是放屁,他根本没有令伯伯的电话,只是这位英雄实在不像传闻里那麽勤政爱民,不吃劳驾那一套,跟明人说明话,跟渣滓要用特殊语言。

果然,金恩将双腿从脚蹬上放下,不由得坐直了些,“你说的对,你叫什麽来着?祁夜辰?小祁同志啊,你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定是下面那些官员私自克扣了,我平时要务缠身,没办法面面俱到,王副官,快去查查怎麽回事!”

从司令府出来,已是金乌西沉,苍茫茫的大地笼罩在一片阴翳之中,棠溪明等在不远处的树下,见他出来小跑着上前,“怎麽样?这位日报上的英雄有没有提出什麽解决办法?是不是下面的人贪污了?赈灾粮被谁扣了?”

祁夜辰叹了一口气从树干上解开缰绳,拉着马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知道结果不好,棠溪明没有再问,静静地跟在他后头。昏黄的夕阳将两人一马的影子拉的老长,因为棠溪明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夜辰后头,地上只有一人一马两条影子,看着萧索极了,让人想起一句诗,“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静默良久,棠溪明小声说了一句,“距离咱俩离开已经过去两日,不知道那些灾民能不能撑到咱们去。”

“明天去拜访一下那个传闻中不作为的河南主/席吧。”

机敏的棠溪明从这三言两语中立刻推测出其中的曲折,“你怀疑两位大人的品行为人与报纸上的正好相反?”

祁夜辰点点头,他停下脚步,等着棠溪明走上前直至两人并肩,“有时候你真是聪明的过分。”

两人又耽误了一晚上,第二天前去拜访李础府,李府是一个两进两出的宅子,没有金府那麽大不过在河南也算是不错的了。

棠溪明照例在外头等,祁夜辰一人跟着李家下人进到里头,李础正在练毛笔字,一笔字写的挥斥方遒,颇有将相之风。

棠溪明微微放心些,总算不是劈头盖脸的腐败,他和棠溪明猜对了,报纸果然把功过给写反了。

“小伙子,你过来看看我这毛笔字写的怎麽样?”李础最后一捺顿开,将毛笔刮了刮墨汁搁到笔架上问道。

“恢弘有力,将相之风。”

“呵呵,将相之风,”李础有些自嘲的重複,“听说你是来上报河南灾情的?”

“您都听闻了。”

李础笑道,“我这还属于消息慢的,查案就查案怎麽对外省的内务这麽感兴趣,你是受了谁的命?”

祁夜辰神情一顿,说起来他并未受谁的命,只是那一晚那个记者给他带来些许震撼,让他萌生了来这里一探究竟的想法,“受我自己的命。”

“受你自己的命,可以让你跨省查案,直蹈金府,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李础转身从后面的抽屉拿出几个信封,“年轻人回去吧,这儿的事你管不了,你背后那个人也管不了,他再大能大的过金家?你看这是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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