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又看向程咬京和单雄幸,目光更是温暖。
“程咬京、单雄幸、徐纪奉命以五千兵守池城诱敌,给我们打援,没想到探马有误,晋军来了十万之众,打援陷入苦战,守城岌岌可危。
“可你们坚守一十八天,后三天不睡一觉,不进粒米,战至只剩三十人,敌人硬是无法踏入池城一步,无奈退兵,你们长卧城头三天……”
又看向尉迟公和尚师,说道:“尉迟公,尚师,你们二人为前锋,不慎中计,陷入埋伏圈,可说是进入绝境,但你们不慌不忙,身先士卒,竟然在危急关头找到了敌人的薄弱点打出一个反冲锋,虽然各中一箭,但依然反败为胜。”
尚师低下了头,满脸愧色。
“还有尤达贾臣二位是孤五的押粮官,前后遭遇过十二次劫粮,但从未丢失过粮草,身上也都带了十几处伤,当时能够退敌,你们都是功不可没。”
两人也都低着头,心里翻腾起伏,突然一齐跪下,尤达道:“安王殿下,末将罪该万死,只求安王念在当年为国征战的份上,放过末将的家小,此恩末将来世再报。”
尚师也跪下,说道:“末将知罪了,只求殿下放过末将家小。”
杨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于国有功,但是用不实之辞诬陷孤王,这是大罪。”
三人齐道:“末将知罪,只求放过家小,若是不能放过,也求赐个全尸,免遭凌辱。”
杨晋道:“朕想过了,功归功,罪归罪,罪自然是要罚的,各降职两级,罚俸一年,你们心服否。”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大的罪,就降职两级,罚俸一年?
认真的吗?
就算不满门抄斩,斩首、腰斩弃市、缢死,这些总该有一个吧。
可是都没有。
杨晋道:“怎么了,不服吗?”
只听得一个大臣道:“启奏殿下,臣以为,这三人诬陷殿下,有欺君之罪,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于明正法典,太子殿下仁厚,但国法不可废。”
很多大臣齐道:“臣等附议。”
杨晋道:“如果为国流过血立过大功的人说杀便杀,那将来国家危亡之时,谁能出力?何况乐王想要除我,他们几个人只不过是棋子而已,有没有他们作伪证,孤王的下场都是一样的,就这样吧,不用争论了。”
尚师等三人泪流满面,连连叩头道:“殿下仁德,末将虽肝脑涂地亦不能报答于万一。”
杨晋道:“那就看你们的行动吧,平身吧,孤王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对国家的贡献,孤王不会抹杀,也不会忘记,但是,不能因此居功自傲,饶你们一回,不等于以后也饶你们。”
又道:“还有什么皇子党、太子党等什么党的人,孤王就一句话,从今天开始,都是国家党,不可再有党争,此前所做坏事一笔勾销,以后同心协力,一起争取让我弱小隋国雄霸天下,让我隋国臣民能昂首做人,不再低人一等。”
韩虎道:“老臣支持殿下,党争之祸,为害甚大,国弱小还内耗,如何能抵抗外敌?只有抛开党争,团结一致,才能集中力量,才能将隋国摆脱弱小挨打局面。”
众大臣本来非常担心杨晋会在临政后直接清洗掉皇子党的人,没想到他连背叛者都不治于重罪,但仍然担心终究那都是武将出身,万一他对文官是另一套想法,那也还是麻烦,此时俱松了口气,一齐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