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自在的绞了下手指。
很奇怪。每每被刘昭近身,总有一股香气萦来,也不晓得是不是富家子弟都喜爱薰香,总之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甜甜的,似花果又似蜜脂,与学堂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像是随时都很整洁,哪怕教室燠热,他身上从来没有闷闷的汗臭味。
秋日午后烈日逼人,又有那么多人同时待在教室里,难免会受湿黏汗水所扰。所以韩永矜下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洗澡,有几次他都想问刘昭用的是什么香,怎能如此沁人甜腻,但又觉得这样好的东西自己一定配不上,于是屡屡作罢。
“……也没想什么。”他随意敷衍过去:“就是想到你之前说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哦?”刘昭在他身侧坐下。
“我只是想,此说或有失准?毕竟我一开始也不喜欢你,但现在不也处的挺好吗?”
刘昭明显一顿,接着嘻笑道:“那就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呢?”
“得了吧,我这儿能有什么要让你动歪脑筋的地方?”韩永矜没多想,只觉得刘昭是他遇过最幽默最会自嘲之人,便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些天你教了我如何从细节观人,那今天也是吗?”
“嗯……你若想学别的,那也不是不行,但我担心……”
见他欲言又止,韩永矜沉脸。“……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是什么意思?”
“唉呀……”似是真的很为难,刘昭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很担心教的太多、太深入会影响到你学习,如今让你通过殿试才是首要,我不希望本末倒置。”
“你瞧不起谁呢?无论什么我都能应付得来,你快点教我。”
“……”
宁昭莲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以退为进达成目的,也是真的顾虑到韩永矜才说出那些话,但是、但是……!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应付得来,就是他什么都能受的住。
要她快点教他,就是着急着求她进行宠爱调教……!
这、这岂不是赤裸裸地在引诱她吗!!
哪里有猎物主动邀请,猎人却轻易放过的道理?
男色当前,她心一横,想着那就尝点甜头吧?一点点就好、不妨碍他学习就好……!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无论我要求你做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韩永矜不疑有他。“当然。”
“好吧。”她正色,煞有其事地说:“机会是给准备好的人,凡事都要多练习,紧要关头才不会失误。”
“所以……?”
“也就是说,你得将从进宫到殿前的所有礼仪步骤演练一遍给我看,我再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纠错。现在你便暂时把我当成皇帝,从稽首礼开始做吧。”
嘿,这些礼仪本来就是她为了造福自己才特意教他的,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干这种无偿又麻烦的事?
所以呢,在拜见皇帝之前,他得先拜一拜她,这样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