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澧竭力忍住声线的颤抖,他轻抚上宋沅的眼角。
“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
嫂子
宋沅鼻子一酸,将脸埋在沈澧胸前。
“如果我并没有那麽好呢?我不是太阳,我也有很多犹豫、胆怯、没用的时候,我也会害怕,也会权衡利弊。”
“甚至……如果我是个废物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很不自信。
沈澧轻轻吻着他的脸颊,触感软软的,快要消失的牙印在上面微微陷下去。
“我爱你的全部。”
他确信地说,吐露心迹:“刚才我所说的,只是你所有打动我的地方里,最显眼的一个,你的所有,从灵魂到□□的每一寸,我都爱。”
沈澧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极力隐忍:“爱得快要疯了——即便是和你分开的那五年。”
宋沅擡起脸,又哭又笑,“我以为我会慢慢忘记你的,高一的时候我想,高二就忘了,高二的时候又想,高三肯定就忘了……”
“可实际上,每一个日夜,我都想着你,辗转反侧。”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哽咽不已。
沈澧心疼地为他擦去眼泪,“不要哭了,沅沅。”
他一哭,他的心也紧跟着一抽一抽的,生疼。
宋沅看着沈澧,记忆长河中一个微小的点突然如烟花般炸开,在脑中猛地升起。
无限接近真相的感觉,令他全身血液都沸腾不已,灵魂仿佛被雷击过,颤抖不停。
他想起最后见面的那天,电影院的后座,少年随观衆一起大笑。
着名喜剧电影的感染力不容小觑,可沈澧不是擅长将情绪太外放的人,更何况,是在那种危急情况之下。
沈澧也才十五岁。
就连宋沅都笑不出来。
答案跨越五年的漫长岁月,终于在宋沅耳边响起。
当时,少年不是在夸张地笑。
他是在掩饰哭声啊。
即将分别,前途未蔔,他心里有多苦,多难过。
但他一如既往地默默承担了一切,甚至不给自己一点懦弱的机会。
——倘若我不再回来,至少离别时不要哭泣。
宋沅哭得一塌糊涂。
沈澧慌忙地为他擦眼泪,他的泪水却如决堤一般,怎麽也止不住。
“沈澧,沈澧,我知道那个答案了。”
他紧紧抱着男人的腰,“对不起,对不起,我明白得太晚……太晚了……”
沈澧一怔,回抱住他。
一整个下午,宋沅都黏在沈澧身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的胳膊,死活不愿松开。
他之前也没理清,自己是何时喜欢上沈澧的。
现在才知道,之所以理不清,是因为太久远了,太早之前就喜欢了。
如何验证喜不喜欢一个人?那就看和那个人分开以后的感受。
思念是不会骗人的。
吃过晚饭后,趁着沈澧去厨房洗盘子的空隙,宋沅悄悄拧开橱柜里的红酒,倒进玻璃杯,浅喝了一口。
沈澧得知原委后,已经哄了他一整个下午,又亲又抱的,撩得他心里痒痒。
可他还是不好意思直说。
但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宋沅决定用这种方法来拿下今晚的沈澧。
不管他说什麽,都能推给酒精。
他的算盘打得哗哗响,刚想喝第二口,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遍响起,他手一颤,险些将玻璃杯打碎,连忙关上橱窗,将红酒和被子都藏在里面。
这才轻手轻脚地去开门。
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银白色羽绒服的少女,棕色的卷发辨识度极高,虽然是晚上,但她戴了一副墨镜,嫣红的嘴唇微微撅起,一副傲娇的模样。
看到开门的人,许崖琳立马摘下了眼镜。
她夸张地大喊:“学长,你果然被我表哥那个大恶魔拐到这里了!我要救你出去!”
说着,便上手拉扯宋沅。
“等等,许小姐……”宋沅挣扎着,一股躁意在喉咙处快速向五髒六腑蔓延。
沈澧听见动静,还围着围裙便走了出来,看见许崖琳不断纠缠着宋沅,冷声道:“放开。”
许崖琳还真听话地松开了手,她像是有些惧怕沈澧。
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我今天就要把宋沅救走,谁知道你把他带你家里要做什麽!”
忽然,目光一瞥,许崖琳几乎是尖叫着要跳起来。
“学长!你这是怎麽弄的!哪个野女人把你害成这样了——”
宋沅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拉扯的幅度太大,把他领口的布料都扯歪了许多,险些要露出肩膀。
但大大小小的痕迹未消,落在许崖琳眼里,便刺眼得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