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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祁惊玉没把自己当豪门公子看,一直都是靠他自己在努力。而他身上的呈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气息,而非家庭的光环。
祁惊玉无奈苦笑了一下:“公司的人已经快把我供起来了,你别那样好不好。”
方愉辰望着那双眸子,竟然读取出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一般这种情况,不都应该是普通人开始小心麽,怎麽有身份的人倒害怕起来。
或许...祁惊玉是真的担心这个身份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个身份?”方愉辰慢慢退去震惊。
“不愿意。”祁惊玉笃定回答:“我知道,如果靠家里会得到很多捷径,但是那样我会看不到真实的我自己。”
“因为无论我做得好不好,都会有人因为我的身份大肆夸奖。他们不是在承认我的优秀,而是承认我的伯父、祖辈。”
祁惊玉语气沉下来,很认真:“我需要的,是我自己在舞台上被真实地认可,仅仅是我这个人而已。”
雪花在二人身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方愉辰感叹着世界的魔幻,也对祁惊玉有了更多的心动。
不是因为什麽集团公子的身份,恰恰是因为祁惊玉抛开了那些身份,一步一步走在自己的路上。
祁惊玉不希望虚惊假意的赞美,他想世人认可作为独立个体的他,而非他的家庭光环。
希望看到真实的自我,希望凭借自己努力发光发热,方愉辰忽然感受到,他们两个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样背景,没把祁惊玉架得高高在上,反而更显他的执着和赤诚。
方愉辰不觉得有什麽疏远,甚至还更愿意和祁惊玉一起,一步一步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他无法忽视祁惊玉的身份,却愿意把那个身份当成祁惊玉的附属品,因为祁惊玉完全是凭借个人魅力让他心动。
祁惊玉能够把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情和他说,这是一种令人不能辜负的信任。
方愉辰除了震惊和兴奋,竟然还有一点愉悦。
“喝气泡水麽?”祁惊玉不知如何询问两人关系是否如旧,只能用他们常做的事情来试探。
这句话突兀又拙劣,但方愉辰却因为这份珍视笑起来,轻轻偏了偏头:“我请客。”
简单的三个字,让祁惊玉的心情瞬间明朗,他随着笑起来释然又安心。
方愉辰擡手拨弄面前人发丝,将上面的雪花抖落。祁惊玉温顺地合眼,嘴角有着不可抑制地笑容。
好似确实没什麽不同,面前的人只是祁惊玉而已,一个会自己煮面,会在电梯里抱紧他、会画画还会收集贴纸的“富二代”罢了。
今天是初雪,他们好像重新认识了彼此。一个全新的身份,但怀揣的心却一如既往。
......
这样的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外面的一切都镀上了白色。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路面、枯枝,有远近依稀的扫雪声自楼下传来。
方愉辰擦着头发自卫生间出来,看到祁惊玉哗啦把窗帘拉开,明亮的雪色映照着屋内,将窗边的人勾勒得清爽。
祁惊玉转身时怔了会儿,似乎在确认方愉辰的态度和之前有没有变化。
“盯着我干什麽?我脸上有花啊?”方愉辰轻笑一声,催促道:“赶紧收拾,楼下等着拍照呢。”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通知,要趁着雪景拍一些照片,让他们去楼下玩玩雪。
听到这麽不客气的话,祁惊玉反而高兴起来,他轻轻扬了扬眉毛忍笑,转身自顾拿着衣服。
方愉辰无奈笑着摇头:“非要我这麽说话才乐意是吧?”
“你要是谁都骂就是不骂我,那说明咱俩关系不一般。”祁惊玉走来和人面对面站着:“你要谁都不骂就单独骂我,那也说明关系不一般。”
他说完,笑着和人擦肩而过,进了卫生间。
合着就是要做最特殊的那个呗,方愉辰会意一笑,转身扬声道:“别造谣啊,我可没骂过你。”
“仙子师兄从不骂人!”卫生间里传来了一边刷牙一边回应的声音,语调慵懒故意捉弄。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几句,关系不仅没有疏离,甚至比以往还更亲近。
下过雪的后天气很冷,园区的空地上充满了欢笑的声音。选手滚着雪球堆起雪人,或者在互相投掷雪块打闹。
几台摄影机记录着这番景象,作为初雪的礼物送给粉丝观衆。
方愉辰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围了墨绿色的围巾,正捧着雪面对剧照老师的镜头。随着快门的声音,他调整着姿势和脸上的笑容。
镜头刚刚移开,他就抖落了雪,搓着冻得冰凉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