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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矛盾。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祁惊玉,他连今天这些条件也不会谈的,只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漫步在路灯下,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里流逝,那似乎是他们分离的倒计时。
即便再矛盾,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压在时音锐星上,如果最后真的谈崩了,那就需要一条退路。
方愉辰在熟悉的路灯下站了半晌,然后坐在了和祁惊玉常坐的位置上,拿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
[段司言],他看到这个名字点了进去,拨通了微信电话。
段司言是2017年认识的认识的朋友。
当时两个人在一家专业的艺术培训机构学习声乐。段司言比他小了五岁,但是唱歌天赋异常高,成了他们那个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学生。
年龄差得多,但交流没什麽代沟,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直到出道都有联系。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语音被接通,传来干净脆生的声音:愉辰哥?怎麽了?”
“没打扰你练习吧。”方愉辰温和笑道。
“没有。”段司言回答:“什麽事儿?”
方愉辰犹豫了会儿,问道:“我想问问,你们公司怎样?能去麽?”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傻狗公司什麽时候倒闭?粉丝把横幅都拉倒楼底下了。”
段司言是shall we go公司的练习生,和王伯焜一个公司的。
方愉辰听着不由得苦笑,感叹着天下乌鸦一般黑。
“要换公司?”电话里的人问道。
“嗯。”方愉辰回应着,无奈道:“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走。”
“别来!”段司言像是在劝人赶紧迷途知返,冷笑调侃:“来了你得扛着两辆火车跑。”
紧接着,他叹了口气:“当初你劝我,现在我劝你,这坑能避一个是一个。”
2021年底段司言打算当练习生,于是问了方愉辰时音锐星怎麽样,方愉辰就是这样劝人别来的。
后来,2022年初的时候,段司言进了shall we go,作为一个大型男团的预备人选,正在接受练习。
听人劝吃饱饭,方愉辰没打算头铁去试,于是閑聊道:“还没计划出道?”
算着也练习两年了,还是没听说有什麽出道的消息。
段司言语气无奈:“没有,目前是fly的上升期,我们暂时没什麽用。如果不是签了合同,我都想跑了。”
Fly是他们的师兄团,师兄团上升期要保证资源,他们这些练习生就暂时被搁置着,不準备放出来分一杯羹。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出道遥遥无期。
方愉辰惋惜,却因为自己还身处泥潭帮不上什麽忙。
“你跟那个祁惊玉势头很好啊,怎麽还要换公司?”电话里传来疑问,因为最近确实铺天盖地的“鲸鱼cp”的消息,想看不到都不可能。
说起祁惊玉,方愉辰有些酸涩,轻笑道:“我们是关系好,但总归要有各自的事业,不能一直绑定吧。再说了我势头再好,公司也不会给专辑和舞台。”
“那行吧,你再看看...”电话里的人说着,背景音中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和吵闹声,像是什麽塌了。
“荀阳!干什麽呢!”段司言明显被吓到了,声音提高了喊着,随后吃惊道:“沙发...咋了?塌了!?”
方愉辰听着电话里忙乱一时茫然,实在是体会不到男团练习生的生活是多麽丰富多彩,或者说惊心动魄。
“沙发被他们折腾塌了,一会儿不安生!”电话里的人咬牙切齿起来。
方愉辰被逗笑,正这时他余光见转弯处有个人影,一开始没怎麽在意。
“我倒是知道个公司叫耀光传媒,对艺人很好,专辑舞台都很舍得砸钱。”段司言说得犹豫:“就是刚刚成立没几年,没那麽大规模”
耀光传媒方愉辰倒没怎麽了解过,不过肯砸钱出专辑舞台的,不会差到哪里。
“好,我回头去打探打探。”他说着话,忽然有什麽东西递到了面前:“如果这边合约...”
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什麽东西都会接。他没过脑子地接过来,冰凉的瓶子握在手里才有所意识。
方愉辰话音戛然而止,诧异地擡头看去,发现祁惊玉已经站在了面前,他手里的是酒味气泡水的瓶子。
“那个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他赶紧终止了话题,有些慌忙:“有时间再聊。”
“好,那你先忙!”电话里的人回答,两人没多拖延地挂了电话。
“你怎麽来了?”方愉辰赶紧问道,不确定电话内容被听到了多少。
祁惊玉和人并排坐下,呲的一声开了瓶子:“看你好长时间没回来,就想去看看有没有什麽事,公司没难为你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