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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见他神情恋恋不舍,破天荒的觉得对方可怜,便耐心解释道:“你放心,这片海域都是我的地盘,这里冷得要命,没有哪个海洋生物愿意过来。”
小孩子点点头,最终跟着太阴离开此地。
此时天真的太阴还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鬼将会在他鱼生中占据多大席位。
因缘
谢桑沉思道:“这麽说来,他幼年时期遭遇海难夭折,你遇见他的魂魄,并且保管了他的尸体?”
太阴点头。
谢桑盯着他深蓝色的眼睛看了好久,忽的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太阴思考了会,他有些苦恼,三十年或者五十年?已经记不清了。
所以他比划着:我身上的鳞片多了三圈,那至少也有三十年了。
谢桑点头,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颈脖处,轻声询问:“你这嗓子是不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你是自愿的?”
他看见太阴的眼神黯淡下来,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手心摊开,上面赫然躺了一个小玉瓶子:“我这里有药,可以治愈。”
太阴紧紧盯着这药,眼里透露出一丝渴望。良久,摇摇头拒绝。
“为什麽?你不想恢複?”
太阴没有回答,低着头看池水,鱼尾在池中无意识地拍打,引起阵阵波纹。
无疾按住他的手摇摇头。谢桑意识到,他是可以恢複的,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不愿意恢複。
“可惜了。”谢桑叹了口气,收回那药,“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日后什麽时候愿意了,你再来找我。”
他起身最后补了一句:“那小子,他在人间留滞这麽久,当真奇怪。”
太阴见他的动作,眼神疑惑:你们要走了?
“嗯,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们要回家休整一段时间。不必担心。”
语毕,谢桑起身潇洒离去。
无疾用眼神安抚他,温温柔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才跟上。
太阴扒在水池边出神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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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服务区,谢桑才将手机开机,瞬间他的号码被打爆了一般,出现了许多条信息轰炸。来自超调组各个成员。
他浅浅扫了眼,无一例外,都是想问他在米国发生的事。
谢桑此时已经很疲惫了,他忍着不耐,在群里发了句话:“诸事顺遂,日后再提。”
之后他将手机静音。
这次回来,他和无疾恐怕要休息好久。
无疾被主教重伤,且强行破阵,搞得满身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他此时也不过是强撑着意志。只想快些回家休息和补充能量。
周围阴暗的四处游蕩的鬼魂,感应到他的虚弱,在悄悄聚集。不过进入房子的屏障範围,他们也能为力。
他俩勉强才到了家,然后迅速关门,两人搀扶着上了楼,互相看了眼,才各自回了房间。
无疾忍着饑饿,翻出他的“食物”一把把往嘴里塞。
良久,他才稳定下来。终于不再有饿得发疯的感觉。此时他困得要命,但是浑身髒污,他不愿意这样睡在床上。于是进了浴室,踏进门的一剎那,他抵不住困意,靠着墙,缓缓地滑下,就这样靠在墙边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无疾在床铺上醒来。
他发现身上的伤愈合了,身上也换了套睡衣。
窗帘渗出一点光,隐隐约约的。他看了眼时间,九点。时间不早了,他撑起身子,掀开被子下床。
他悄悄进了谢桑房间,窗帘紧闭,谢桑依旧在沉睡。
他出了房间,看着空蕩的客厅,又走进厨房,翻翻存粮。翻出了几颗香菇和青菜。
额,食物有些不够。
他拿了手机出了房子,直奔菜市场。
不多时,无疾便回来了,手上提了新鲜的食物。
他準备好做个海鲜粥和补气血的食物。
活蹦乱跳的鲜虾和蟹在水池里展示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一会的功夫,搭配着蔬菜虾蟹的海鲜粥便炖上了。
热乎乎鲜甜的粥香中,无疾对着菜谱仔细研究菜品。
补血推荐菜大多都是猪肝等内髒,但他们并不喜欢吃内髒,所以无疾又炖了只乌鸡,煨了萝蔔牛腩,炒了麻酱菠菜、鸭血豆腐,还蒸了海参蛋。等到粥咕嘟咕嘟冒泡的时候,加入白胡椒、盐、青菜碎,最后撒上一把葱花,便可端上桌。
禁闭的厨房门挡不住食物了了浓香。这香气飘着飘着,将谢桑从睡梦中勾醒了。
他睡的脑子疼。听到楼下轻微的响动,又嗅到空气里的肉香,意识到是无疾在做饭。
谢桑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漱醒神。透过镜子,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眼下的青黑。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满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