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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时辛楣催他办防空证,鸿渐不当回事,以为和上海一样只是警报,现在知道后悔了,应当向其他官家商贩学习,办防空证应当像通行证一样齐全,把全城的防空洞包圆了这样才安全。

晚上回辛楣家时鸿渐还惊魂未定,捧着茶絮絮叨叨和辛楣夫妻讲这次事后的感悟,说要趁明天礼拜天跑遍全重庆办防空证。

巧云安慰他说不必担心,这样轰炸很常见,没必要买那麽多证,何况带着身上也并不方便。

辛楣则向他展示屋子后依山而建的防空洞让他放宽心。

鸿渐晚上还没缓和过来,像是刚从大雪山出来,从内到外发寒打颤,适应不了突然的温暖。洗罢澡好像还能闻见泥土味道,闭了眼总还感觉到四周摇晃。

鸿渐心里一直胡思乱想,精神亢奋得睡不着,想找辛楣聊天,可是巧云在当然不妥,只好安安静睁着眼乱想,现在倒不敢回忆上海的日子,只好思考自己在重庆未来。

鸿渐想自己当家教虽然工作还算过得去可是并不是长久之计,上海断然不能回去,现在时局这样乱,重庆作为陪都虽然偶尔有轰炸,总不会打仗,不如趁现在家教找找有什麽适合工作。

第二天鸿渐还在思考今天去哪混日子,辛楣吃早餐时问他要不要同他一起去喝酒打牌。

赵母第一个不同意:“你又要去!每次都输钱还要去,现在还要拉小方一起,嫌输掉的钱不够多吗?”

鸿渐本来没主意也準备答应,见赵母发话,不敢答应。

辛楣赶紧说:“不去不去,讲玩笑话。今天我要和鸿渐一起去办事情的——”说着还朝鸿渐看。

鸿渐于是也说:“是了,我刚到重庆不熟悉,刚好辛楣有时间便顺便陪我。”

赵母严肃的看看两人,又看看巧云道:“你总有一堆理由!过两天就是小年,巧云要上街采购东西,你倒不说陪陪巧云?”

鸿渐赶紧看巧云,见她一直低垂着头。餐桌上气氛有些微妙,这种气氛鸿渐在上海时总能感觉到,可是叫他讲也讲不出所以然。

想不到吃早饭要掺和这种麻烦事,鸿渐赶紧低头。

辛楣赶紧道:“抱歉抱歉,我原想东西都是家里用人采买,实在不好意思——巧云,要买的东西多麽?”

鸿渐也说:“辛楣,你看你,怎麽这麽讲,当然是妻子重要,有什麽事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自己弄?”

巧云小心看看赵母,最后只说:“不多的,我一个人弄就好。方先生刚来重庆不方便,你还是陪方先生罢——母亲,我一个人就能弄好的。”

最后在巧云坚持下,辛楣还是跟着鸿渐一起出门了,临出门时鸿渐听见赵母叹气声,关了门还隐隐约约有赵母声音透出来,不知道在说些什麽。

鸿渐简直战战兢兢和辛楣上了车,忍不住还是问他:“若不然你还是去和巧云一起罢,喝酒又不缺日子。”

辛楣在后座咕噜噜抽烟斗,沉默看车窗外,许久叹口气:“巧云有她的朋友陪着不需要我,是母亲总——不讲这个,来重庆这麽久倒没听你讲孙柔嘉,莫不是你突然思念她?”

鸿渐果然忘了其他,生气说:“怎麽会,提她做什麽?”

辛楣笑起来,摆摆手把面前烟雾挥开,叫司机开了窗然后道:“那便不提,今天喝酒顺便带你认识几个朋友,好容易放假,高兴些。”

鸿渐看他态度也不再坚持。

司机开车时鸿渐还想着昨天轰炸的事,看着窗外暗暗盘算这些地方有没有买齐防空证。

车开了很久,最后在一栋公寓停下,辛楣介绍说:“单位分房,我的不少同事都住在这里。”

鸿渐随着辛楣上二楼,走到门前按门铃,开门是一个蓬着头,穿着紫褂袄的老婆婆,看见辛楣就朝里喊:“老爷!是赵老爷来了!”

很快从房间出来一个跟辛楣一样冬天里穿西装的人。中年人穿着深蓝色西装,也许是在家的原因,并没有扎领带,头发一丝不茍往后捋,就差把脸上皱纹也捋到耳后。

鸿渐看着眼前中年人骇人的发际线忍不住担忧的看着辛楣。

辛楣以为鸿渐等他介绍,于是伸手引:“鸿渐,这是我的同事,你叫他老胡就好。老胡,这是我当教授时的朋友,小方。”

鸿渐和老胡握手互相道幸会,到沙发上坐下。

老胡妻子据老胡自己讲一早就到邻居家打牌。三个男人坐在一起自然是抽烟喝茶谈报纸。

除过鸿渐不抽,辛楣和老胡一人拿烟袋,一人拿香烟,客厅很快烟雾缭绕。

鸿渐闻惯了这味道,林嫂却弯腰一个劲咳嗽,最后把窗户全部打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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