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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胁擡头,跟他对视上。“难道我就应该相信你们吗?”
上官氏家主见着昔日好友,如今是这般倔强,只得叹了口气。看向自己受伤的儿子,他也走了过去。长孙胁见着他来,神情也并未发生变化。
上官氏家主问道:“此墓的主人是何人,值得让你如此费力的守着。”
长孙胁见是他问的话,倒也没有刚才那般不近人情了。“为何要告诉你们,告诉你们有何用?”
冷江易也不想一直在这里跟他耗着,看着这人自己都有些烦了。“我们是不会破坏这儿的,让他(她)投胎,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闻言,长孙胁抿了抿唇。“他没有去投胎吗,是因为怨念还是执念?”
“这些我们自然不知道,若能告诉我们他的一些往事,或许也能猜到。”
长孙胁擡眸看着他们所有人,又看向了水中。
他,到底为什麽不去投胎呢?
长孙胁叹了口气,如果那人放下了,去投胎的话,也许会更好。虽然自己想要一直守着他,可当年的自己尽管那般努力,不也没有守住他吗?
[20年前,还在舞象之年的各位少主们,很少能聚在一起玩,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只有发生大事时他们才能聚在一起。
而今日好巧不巧就有件大事,各家族们聚在西夏天光府,居住西夏一地的狻猊神血一脉赫连氏,今日,正是赫连氏家主的葬礼。在这麽多家主之中,这位继承到神血的赫连氏家主,算是最短命的一个家主了。
赫连氏家主的幼子赫连漪仅束发的年纪,穿着一身灰白的衣服,在府门外迎客。长孙氏家主长孙忌带着他的长子长孙胁走进,一身褐色的长衣的便是长孙胁。
走进门内,长孙忌轻叹道:“赫连氏有三个儿子,幼子极为单纯,这家主刚过逝,他们三兄弟定会卷入家主之位的争夺,这幼子赫连漪恐怕以后是不好过了。
长孙胁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位赫连漪,心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忍,可他并不是赫连家族的人,并不善于参与这些事。
父亲进去就行了,他们这些孩子只用在外面等着,长孙胁在院内四处游蕩,遇到了不少好友,上官氏少主上宫邑就在其中。他们俩是从小玩的最好的了,便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父亲说赫连氏家主死的有些蹊跷,你父亲说了吗?”
“我父亲没和我说这些,但是他说赫连氏的孩子们会卷入这场家主之位的争夺,赫连氏幼子赫连漪定会有麻烦。”
“我父亲也和我说了,唉,真是可怜,幸好是我是我家的独子。”
他们俩没有再继续说了,因为在正前方他们又看见了赫连漪,赫连漪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似乎是在流泪。
两人看到这情形也不知该去安慰,还是该怎麽办,毕竟他们还并不熟悉,而且他们怕赫连漪看见他们会更加难过。
做了一下心理斗争,他们还是打算上前安抚一下,他再怎麽都是可怜人。长孙胁地上了一个手帕,赫连漪见有人来了,赶忙擦干脸上的泪水,他迟疑了一会儿,接手帕道了声谢,转身就想离开。
两人也不好去追,看着他跑开后也只能离开了。长子赫连谨将会继承家主之位,因为今日是前家主的葬礼,所以得缓十日。
他们现在都可以去正堂了,赫连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悲痛,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都必须有这一环节,要不然即将继承家主之位的他定会被别人冷眼相看。
“我父亲刚刚离世,我将会在十日之后继承家族之位,我定不会让赫连氏败在我的手中,尽管父亲离世,但我一定会完成他的心愿,把赫连氏壮大起来。”他说的气势汹涌,倒还不像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二子赫连勤站在后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所有人都明白,或许只有赫连漪才是真正的伤心吧。长孙胁不自觉的朝赫连漪的方向看过去,赫连漪此时正眼神麻木的看向在前方讲话的大哥,他有些摸不清这个神情。
后来他们根本就没心情听,衆人散去,他们也应该离开了。父亲还有事没有办,长孙胁就在府门外等着他。
“今日,多谢你的手帕,请不要和别人说。”赫连漪突然出现,递给了他一个新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枝梅花,看起来像位女子用的。
赫连漪看着他的神情,急忙道:“这是我母亲当年绣的,我从来没用过,我们这里没有人绣这些东西,还不了你新的,我母亲当年生我时以为我是一个女子,所以才绣的这样的。”
长孙胁看着他这一脸谨慎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你母亲留给你的,自是要收着的,我无需你还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