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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狄宣你什麽意思呢?我可没那麽大兴趣去吃狐貍肉。”白绫听后果然老实了,没敢在大叫,用爪子抓他。
在阳光下,白绫身上都泛着银光,让人爱不释手。只是这狐貍虽然在其他狐貍的体型中算小的,但正常来看还是有一个石凳那般的大小,司狄宣还抱的有只兔子,这样让人瞧见都感觉有些奇怪。
白绫最后还是挣脱出来了,它只希望玄封言不要再让司狄宣来多管管自己了,要不然它可真是受罪呀!
司狄宣满意的看着这只狐貍。“等到它们跟我熟络起来了,我就跟它们定下血契。”
所谓定下血契,一是人跟人,用以立誓或结盟,若是食言,双方都会如同烈火焚身般痛苦,最后失去。想要不会双方都死去的话,就得其中一人被先杀死,由于太过可怕,他们这些人又很相信这些,所以没多少人试过。二是人跟其它的生灵,立下血契后,另一生灵会永远追随主人,直至主人死亡,忠心的灵宠也会在主人死后自杀。
玄封言一开始没觉得哪里有什麽不好的,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到后面才察觉到有什麽不对。“你还要跟这只野兔立下血契,你想养它没什麽的,但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野兔啊,你要这兔子当你的灵宠有什麽用?”
“我说话从来没有反悔的,我要养他便是下定决心,从来没有什麽玩笑。”司狄宣眼神坚定,很少有见他这样过。
玄封言看他意志不改,也不劝他了。“行行行,以后有你后悔的份儿。”
白绫被一只粉绿色的蝴蝶吸引了过去,司狄宣两人也瞧见了,那蝴蝶通体成粉绿渐变,直接瞧过去是有点儿透明的,让人觉得梦幻至极。
“回魂蝶,一般只在盗墓世家生活的地方出现,是过挺亲人来瞧自己生前的牵挂之人的地府之物。”玄封言抿唇,看向司狄宣。“回魂蝶只在特殊的日子出现,也只出现在特殊的人面前。”这里是司氏的地盘,司氏也只有司狄宣一个人在这里,这回魂蝶是来找谁的?很明显了。
司狄宣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眼神慌张。“我怎的把这事给忘了,真是不孝。”他口中低声呢喃着,忽然跑回房中拿起一袋东西,拔出剑向一条河的另一边飞去。
玄封言见他离开,自己也只能带上这两只灵宠紧随其后了。司狄宣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极为贵雅的墓,墓前种着两棵百合欢树,但早已失去了春日的色彩。这里的环境很好,有鸟的鸣叫声,能观望到美丽的景色。
“母亲,盗墓世家的规矩,当上家主后的人不得再祭拜逝去的亲人,父亲不能来,我怎能忘。”玄封言姗姗来迟,却还是听见了他所说的话。也自知自己不好站在这里,放下灵宠,待在它们的主人身边,自己朝着另一方向回去等他。
司狄宣跪了下来,两只灵宠见状也不再胡闹,乖乖的坐在那儿。回魂蝶在墓的上方不停的飞来飞去,司狄宣摊开双手,那回魂蝶最后落在司狄宣因为长久握剑而起了少数茧子的手中,缓缓的消散在了无形之中。
世人说,回魂蝶落在人的身上时,是在拥抱对方,这也是回魂蝶唯一能做的事了。可仅仅一个拥抱,又何能解亲人心中思念。
“娘,生辰安乐。世人说的对,红颜多薄命,可是你是怎麽忍心的?我那时只有四五岁呀。”司狄宣强忍内心酸涩,没有留下泪。
母亲死的太早,他那时虽然还小,没有多少记忆,可母亲对他的好,却永远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父亲常对着自己说,自己和母亲很像,长相,性格以及喜欢的东西也一样。甚至曾经将一觉醒来披着头发的他喊作了母亲的名字。但仅仅只有那一次,他不断的成长,和母亲没有那般的像了。
记忆中那个褐色身影喂养着一只丹顶鹤的样子,母亲对着他笑的样子,陪小小的自己放纸鸢的样子,和父亲一起讨论剑法的样子,从来都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而现如今早已模糊了。
“娘亲,父亲很想你,他常常拿着你曾经留下的字迹和你的剑唉声叹气。孩子也很想你,孩儿的第一套剑法是你教的,当时练的很笨拙,把你给逗笑了,现在,我已经把那套剑法练的行云流水了,你却没有能力再见到了。”
司狄宣为母亲烧了许多纸钱,父亲说过,当风起的时候,烧成了灰的纸钱被吹到空中,那便是母亲来了。可他们虽然与世人不同,却要受着世人也要受到苦痛。他们也看不见亲人的魂魄,也许母亲在向自己招着手,可自己却永远都看不到了。两只小家伙乖巧的蹭了蹭司狄宣的手,司狄宣的脸上终于透出了长久以来一个真正的温柔的笑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