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今天破天荒的,他心想,要是闻洵今晚有来上晚自习的话,那自己也跟哥哥说,他今晚要上晚自习,晚饭也不在家里吃了,迟一点回家。
“我没有上晚自习。”闻洵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中的安排,“怎麽了?你有来上晚自习麽?”
“没有,我还以为你有来。”苏时钰说,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仅仅只在他心头如风似的掠过,他毫无察觉。
“下课后有些事情要做,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比较远,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苏时钰没再问对方是什麽事情需要做,因为上课铃响了。
这节课下课后,苏时钰还想跟闻洵说说话,却被后桌的傅霄像拎小猫咪一样,直接一把拎走。
匆忙间,他只来得及跟闻洵说了声拜拜,就被拖着出了教室。
“你干嘛!不是还在跟我冷战吗?怎麽还抓着我?”
苏时钰挣扎着从傅霄的魔抓中掏出,不明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发疯。
傅霄斜睨他一眼:“我要是不抓着你,只怕下一秒,你就要跟你的新同桌跑了吧?”
被看穿心思的苏时钰:......
“那又怎麽样?我交新朋友你也要管?”苏时钰冷哼一声,“再说了我们不是在冷战吗?你管我那麽多做什麽?”
傅霄第一次体会到了什麽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休战好吧。”傅霄一边拉着他往校门口走,一边说,“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儿子吗?”
“他是闻家刚认回来的私生子。”
“啊?”苏时钰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不是对闻洵的身份,而是,“真的是这样啊?”
傅霄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
“猜到一点。”
闻这个姓氏不算大衆,全市估计也没几个姓这个的,但偏偏十多年前有个踩着风口红利一跃而上的暴发户,恰好是这个姓。
关于这位闻姓暴发户,一直都是大伙儿茶余饭后閑聊的笑话。
他贯彻落实什麽叫“人有钱就变坏”,在早年赚了大钱之后,立马抛弃当时陪他一起度过苦日子的糟糠之妻,转头迎娶家里在本地开厂,被他花言巧语哄骗的恋爱脑独生女。
婚后,靠着岳父岳母家的厂子跟关系网,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同样的,在外头偷吃的频率也是越来越高。
此人相当之恶心,不是用手段哄骗未经人事的单纯女孩,就是专门找一些美豔的成熟女性过一夜情,偏偏又生了像模像样的皮囊,又极会僞装,导致许多人都被他骗身骗心。
许是年轻时造的孽太多,因果报在这几年陆续应验。
这几年从外面认回来的那群私生子、私生女,数不胜数,从小学横跨到高中,各个年龄层段的都有,多到可以组一个足球队。
闻姓暴发户玩归玩,骨子里确实个非常封建的老古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DNA检测出这个孩子是他的,就会被拉回家认祖归宗。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这位暴发户在衆人口中的笑料,永远都是“他今天又喜提新孩加一。”
此人在圈内的名声特别差劲,虽然有些夫妻也是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但好歹知道什麽叫分寸,不可能子啊外头弄个私生子出来搞得家里鸡犬不宁,还要因此被圈内人嘲笑看低。
“你既然知道他是闻家私生子,就少跟他再继续相处了。”傅霄原本就对这位三言两语抢走苏时钰的人没什麽好感,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些,“等明天我就跟班主任说一声,让他跟我换个位置。”
苏时钰一听这种命令的口气,逆反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要!”苏时钰立马炸毛,“凭什麽我事事都要听你的?我跟他坐同桌、跟他交朋友怎麽了?我觉得他很有趣,跟他相处起来很开心,我乐意不就好了?碍着你什麽事儿了?”
“再说了,一开始不也是你跟我闹别扭,才搬到后面坐不跟我坐吗?”
傅霄:......
他再次体会到了什麽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傅霄淡淡地看了苏时钰一眼:“既然你不愿意,那不如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哥,让你哥跟你好好说说。”
苏时钰向来都很怕他这位比他年长五岁的哥哥。
以前只要苏时钰一不听话,傅霄都会搬出他哥来吓唬他。
哪曾想,这回苏时钰像是被逼急的兔子一样,狠狠道:“你要是敢告诉我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说着真的!”
“告诉我什麽?”
一道带着磁性的低哑嗓音从苏时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十分动听,却吓得他浑身一僵,心髒差点骤停,呆呆楞在原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