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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即使到了正常入睡的时间他也一直睡不着,在有些混沌的夜晚,他想了很多事情,他在想要怎麽让自己的喜欢能够被薄朝正确的接受,他怕太急吓到他,也怕太慢薄朝不想再等了。
他边想边整理家里的东西,小猫在他脚边趴着,他把那几枝铃兰拿出来,他也想学着薄朝那样把铃兰花做成干花标本,但铃兰的花太小了又太多,折腾了一会儿,楼準想,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于是隔天,楼準带着残缺的铃兰花,回了一趟
还没开到家门口,他远远便看见了望清鹿女士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掰着花瓣和叶子。
车停稳了,他关上车门带着自己的厚礼,走到无视他的望女士跟前,把东西放下道:“又给我爸做书签呢,今天不去公司了?”
穿着一身青色呢子衣,头发被簪子束起的女人瞥了一眼楼準,细嫩的手指把最后一片叶子夹在书页里,说出的话却没表面看起来那麽温婉大方:“你回来干嘛,项目失败找我来要资金?”
“……不是,”楼準语塞,果然望女士还是这麽毒舌,“你就不能盼你儿子点好吗?”
他补充道:“项目一切正常,陆璟处理得挺好的。”
望清鹿终于舍得擡眼看一眼楼準:“没事,你来找我要资金我也不会给你,但如果你倒闭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握舆论走向——把你的公司和楼家撇清关系。”
楼準笑了两声,把藏在身后的铃兰花拿出来:“我不是来要资金的,我只是想问问我们美丽的精通花艺的望女士,我想把这几枝铃兰花做成干花或者是标本之类的保存下来,但我手拙,您帮帮我呗。”
望清鹿有些疑惑地接过楼準手里的花,一眼认出来这是铃兰后表情微妙,在听完楼準的话后眼神越发奇怪,过去的那麽多年,她没怎麽管过楼準,任凭他野蛮生长,但最后长得也不算歪,她也还算满意。
虽然家庭关系和睦,但这种求着她帮忙的事情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上次好像还是楼準三四岁的时候,她坏心思把楼準放到家里新买的书架最上方,小孩瘪着脸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好话她才把他抱下来。
她捋了捋被楼準摧残过一次的铃兰花,垂眸淡淡问道:“送谁的?”
“还是,谁送的?”
楼準家里算是标準的文娱结合,楼父是大学教授,书卷气从年少到中年越来越浓,楼母望清鹿女士年轻的时候一眼看到娱乐行业的前景,从经纪人做到行业领头人,功成名就退居二线,每天种种花看看书,实权还在手里却乐的轻松。
所以先斩后奏、闪婚之类的对他们都不奏效,老老实实地一步步告知进度比较好,他也不想薄朝在两人心中落下个坏印象。
于是他坦然道:“我送给别人的,现在枯了我看他把我上次送的花做成了标本,便想这次也做成标本再送他一次。”
“你在追他?”楼母放下花,点了点石凳子,意思让楼準坐下说。
这便是準许了,楼準呼了口气笑着道:“还没,準备追了。”
他又问:“您怎麽知道是我在追他?”
望清鹿脸色软下来,回答道:“当年你爸追我的时候也是送的铃兰花,猜的而已。”
她看着楼準勾了勾唇角问道:“那孩子叫什麽,人怎麽样。”
“您在查户口吗?”楼準也笑,老老实实答了,“是我公……前公司老板,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薄朝,他便说很好很好,哪里都很好。
“你高攀人家?”楼母调侃道,“肯定长得不错吧,照片给我看看。”
楼準一怔,他还没和薄朝认认真真拍过一张照片,薄朝又是一个朋友圈三条都不到的人,别说自拍了,照片都没有。
想了想,楼準打开某社交软件翻了许久,终于翻到一张两人的合照,两人贴的很近的那张,那条帖子发了两张图,楼準忽略了那幅画,把照片保存下来给望清鹿女士看。
不知为何楼母罕见地愣住了,楼準心想不会是两人拍照的动作太近了吧,连忙又点回相册,把那天拍的荣誉墙上的照片翻出来给楼母看:“这,他的单人照,只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了。”
青年人的眉眼还没现在这麽锋利,但轮廓并没有大变,淡淡地对着镜头笑着,黑色的领子露出来看起来温润又赏心悦目。
望清鹿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半晌,把楼準的手推回去,轻声说道:“是叫薄朝吧。”
“您……怎麽知道?”楼準一怔,迟疑地回答。
楼母笑笑,起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还帮过这孩子一个忙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