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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而然地把诗的意思,理解为爱情那一方面,倏地血液立马就沸腾了,自来熟地跪坐到了祁晏怀身侧,将铁盒随意放置在伏案上,就开始软声求他:
“师尊,我好喜欢这个,雕完能给我嘛?”
祁晏怀笑容没绷住,浅笑在唇边蕩漾开,这笑容像是蕩到了裴质青心头,让他心潮澎湃,激蕩不已。
师尊笑起来实在是好看,从传闻中窥知,他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周遭常年被冰雪围着的,让他人近不了身侧的。
裴质青没想到,冰雪有一天还会为他融化。有了这个认知,他的心都不知道飘到几层云霄去了。
祁晏怀收回目光,继续雕刻,不紧不慢答他:
“都还没雕好呢。”
裴质青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这是默许了的意思,乐呵呵道:
“师尊,那徒儿先向您预订?”
圆形的山水牌只有几个简单的弧度,天然岫玉光泽瑰丽,美丽而纯净,简单雕刻几下,便已极美。
裴质青两手搭在书案上,下巴磕上去,聚精会神地看着祁晏怀一笔一划地雕刻,他的眼眸自然而然地下垂,浓密微卷的长睫投出一片阴影,认真的样子很是迷人。
裴质青的目光不可抑制的落到那两片微抿的红唇上,唇线优美而自然,薄如花瓣。
……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那张红唇开始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自带雪山的清冽。
“听清了没?”
裴质青:“!!!”
“咳咳咳——”
许是思绪游走,心虚让裴质青直咳了几下,竟是自己呛了自己。
他怎麽,能对师尊图谋不轨呢!!!
裴质青曲起手指刮了刮鼻尖,不知独自咕哝了句什麽,才无辜眨眨眼,求他,让他再重複一遍。
祁晏怀一看他这小模样,就知道他心思直沖九霄去了,无奈开口:
“我刚才问你,除了我已经雕的青山之外,你还想加点什麽?”
“能加上我和师尊嘛?”
“你觉得呢?”
祁晏怀将山水牌摆正到他面前,裴质青自知不可能,苦恼了一阵,才道:
“那就祥云、流水、旭日吧,好像平常的,都是这样。”
“好。”
祁晏怀继续埋头雕刻,裴质青只管直直盯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祁晏怀将玉牌翻了一个面,又继续认真雕刻。
裴质青哪管得上他雕刻了些什麽,全程都在看祁晏怀去了。
祁晏怀吹掉玉屑,将山水牌往水盂里过了一遍,然后拿过一旁的帕子擦干,递给了裴质青。
还没看个清楚呢,夸赞的词就像不要钱似的从裴质青口中蹦出。
“师尊,好好看,您真厉害!”
岫玉触感滑腻温润,整块是半透明的,凹凸不平地连出了一幅山水画,摸到了背后的异样,裴质青将山水牌翻了个面。
青山入我怀,尔入我梦来。
裴质青:“!!!”
他只会解释出自己想要的意思。
其他的,一概不提。
他们以另一种方式,一同出现在这山水牌上了!
祁晏怀从他手中拿过山水牌,指尖不可控制地与之触碰,温热的触感如同带了电流般,自手心缠上心尖。
裴质青觉得他大概要疯了。
他更想图谋不轨了。
要死。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两手相碰,却硬生生让他生出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祁晏怀从他那爆红的脸上,就大概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了,见他随意放在书案上的铁盒,便岔开了话题,以防裴质青的脸原地红成猴子屁股。
“看你行李不多,什麽东西还专门用盒子给装了起来?”
裴质青拿过铁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羊脂玉。
“这是我之前的师兄送我的,他让我编成剑穗,时刻挂在剑上呢。”
最后半句话,音咬得最重。说完就一眨不眨地盯住祁晏怀,眸中暗芒流转,像是好奇他会作出什麽反应,期待他待会说出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衆所周知,除却睡觉时间,剑修的佩剑是时刻不离手的,至于这剑上的剑穗嘛,那必定也是时刻附着在剑修剑上的。
祁晏怀拿过那枚莲花纹的羊脂玉,左右翻转了一下。
“别挂。”
裴质青诧异地“啊”了一声,不解中又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为难道:
“这是师兄亲自下山到玉行,给我亲自挑选的,都说玉能养人,师兄这不是为了我好吗,师尊何出此言呢?”
“玉能养人,亦能害人。”
抛下这颗重磅炸弹,“嘭”的一声,精致细腻的白玉在祁晏怀手中,顷刻化为齑粉,祁晏怀用帕子擦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