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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瞬间,明亮的光线瞬间刺入琥珀色的瞳孔,又密又黑的长睫下意识的去阻挡光亮的入侵,自我保护机制触发,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情况,他就重新闭上了眼。
没等他适应在眼皮上刺激的光线,隔着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了,有人帮他把光线挡住了。
祁晏怀看到他重新睁开了双眼,潋滟着眸光看向自己,才轻声问他:
“少爷,你要和谁结婚?少爷梦到我了?”
两个问题一前一后的向他袭来,裴质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睡意惺忪的脸上浮现着呆滞的神情。
刚睡醒,裴质青眼中还围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他眨了眨眼睛,声音也染上了雾的飘渺。
“梦到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他只是单纯的在向祁晏怀陈述自己的梦境,非常简洁的用了一句话去概括,说完,神情依旧有些呆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什麽。
祁晏怀伸出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拨,露出那片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面浸了细细的汗,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
微风从窗户钻入,汗水被吹开,带来了一片凉爽之意。
下一秒,他的眼神终于清明起来,意识回笼后,便朝祁晏怀问道:
“小祁,现在几点了?”
祁晏怀没有回他,反而是带着诱哄的意味引诱他:
“少爷,我比你还大上几岁,叫小祁是不对的。所以少爷好好想想,年纪小的叫年纪大点的,该叫什麽呢?”
裴质青乖乖答他:
“叫哥哥。”
老婆乖得不行。
太可爱了。
太爱了!
祁晏怀心软一片,伸手去扶着他的肩膀,準备把他扶起来。
“现在九点了,少爷可以起来吃早餐了,都是我亲手按少爷的喜好做的。”
裴质青动了动,也想就此借力起身,然后脸庞突然就红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一瞬,就重新躺枫回床上,他抓住身前的被角,想把自己牢牢盖住。
那架势,更像是要把自己钉在床上。
“怎麽了,少爷?”
“脸怎麽那麽红?”
每一句关心,都让裴质青的脸更红上几分,到最后,裸露的皮肤都是白中透红的,和一朵娇豔欲滴的小花似的。
“……没什麽,祁哥,你先下楼吧,我自己可以的!”
裴质青的语气有些焦急,着急赶人,怎麽看都是想去掩盖着什麽,才那麽心急。
脸这麽红,是生病了?
祁晏怀探指去碰他的脸颊,果然很烫,额头却不烫,就单纯的脸烫,脖子也是烫的。
祁晏怀想着,让老婆散散热,所以就去掀裴质青温暖的被窝。
娇滴柔弱小少爷的力气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大管家,管家轻轻松松就掀开了被窝。
不对。
味道不对。
祁晏怀的视线往下扫。
颜色也不对。
裴质青:“…………”
这下好了……
裴质青用手背捂住脸,小少爷的手心都是红彤彤的,指头也因为害羞蜷缩起来,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
哪知祁晏怀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温柔的声音也被裴质青听出了几分咄咄逼问的味道。
“少爷昨晚梦到我了?”
明明是在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问号只是一个摆设,孤零零的跟在后面,就像此时的裴质青,孤零零的,没有人能来救他。
整个人处在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羞死算了!
“是因为我,少爷才这样的吗?”
裴质青穿着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衣,布料如肌肤般的贴合,能勾勒出一切极致的弧度,他的肤色极白,两相对比之下,産生的视觉沖击还是挺强的。
黑色是隐秘的颜色,却能让一切不同在黑色上无所遁形。
白色是视觉重量较轻的颜色,而黑色是视觉重量较重的颜色,白与黑一直都是经典的搭配。
“少爷喜欢我?”
“那就真巧了,我也喜欢少爷,原来我们互相喜欢。”
裴质青脑中一片混沌,不断搜寻着解决之法,想摆脱此刻的困境。
祁晏怀的话,他却意外听进去了。
裴质青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根本不像外表和言行举止中表现出的那麽温润如玉。
他自私狭隘,想让祁晏怀永远陪在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交流对象,只和他一个人接触。
他控制欲极强,他想把祁晏怀困在身边,像今天一样,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所以他昨天才提出了用金钱买下他的时间。
别人都觉得他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其实不然,他是一个重金重利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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