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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事吧?”
掌事恨不得当场叫医士给裴质青浑身上下都检查一遍。
“没事。”
裴质青擡指擦掉溅在脸上的水滴,眸光平静如水地扫向在湖水中扑腾的人,那侍从是南方人,善水性,一下子就爬回了岸边。
掌事英眉一拧,擡脚就给他踢回了湖中,怒骂道:
“谁给你的狗胆子,居然想谋害世子!不说的话,你今个就一直泡在这湖中吧!”
那侍从再次爬回岸边,饶是善水性,也禁不起这麽折腾,湖水冰冷刺骨,冻得他直哆嗦。
也是害怕了,侍从直接招了。
估摸着时间的赵如烟带着人赶来,就见到这番和她设想中不一样的场景。
赵如烟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的人失败了,居然还把她给招了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都尉一脸不解地赶来,“夫人怎麽了,地上凉,快起来啊。”
掌事冷哼:
“呵,宋都尉,你可真有个好夫人啊,居然敢谋害世子!”
“谋害世子?这怎麽可能!我夫人温柔贤良,怎会干出如此恶毒之事,再说了她有什麽理由去害世子呢?”
“这个还是问你的好夫人吧!”
宋都尉蹲下,声音依旧温柔:
“夫人?”
赵如烟忽的就哭了出来,“夫君……”
宋都尉扶住她的肩膀,问她:
“夫人,是谁逼的你?”
赵如烟摇头,泪流满面,“就是我,只有我,是我干的。”
“夫人,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什麽苦衷!”
宋都尉依旧温柔如初,赵如烟终是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痛哭,“我有把柄在嫡姐手中,不敢不听她的话……”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了掌事,小公子回了宴会。
春日宴照常举行,只不过少了宋都尉夫妇,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裴质青并不在意,时不时就要望向出口。
都陆续上菜了,人还没回来。
在某次低头的瞬间,他听到既白大叫:
“世子,你的狼来了!”
衔花而来的雪狼体格健硕,四肢修长,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尾巴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那截雪白尾巴圈过他的双手,也圈过他的腰身,他体会过的,它长而有力。
懒懒日光下,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闪着冷硬的光,唯独在看向自己时,每一次细微的眨眼,都散发着无比温柔与深情。
……
掌事整理完证词的那天,来找了一次裴质青。
彼时他还在纠结喜帖的样式。
“我都挺喜欢的,但是我们只能成一次婚诶。”
小公子把难题抛给他:
“要不你来选?”
裴质青乖乖坐在他的腿上,祁晏怀从后背环住他,将下巴靠在他肩窝蹭了蹭。
“全凭夫人做主,要是都喜欢,全部都用上。”
裴质青缩了下脖子,笑道:
“哪有这样的,都是选一种的。”
祁晏怀咬上他的耳垂,“那我们开个先河。”
“其实样式选哪种都行,最重要的是,我们是那两位新人。”
“好像也是。”
既白的声音自门外传入:
“世子,掌事求见。”
裴质青立马从他怀中退出,正襟危坐后,才开口:
“让他进来吧。”
望着小枫公子一本正经的模样,祁晏怀失笑,捏着他的下巴,就去亲他,“怎麽这麽可爱?”
听着越来越近的两道脚步,裴质青急得眼尾红了一片,被放开后,立马整理了着装,抿去了唇上的水润。
“世子,掌事到了。”
裴质青平複了呼吸:
“进来吧。”
“世子,这是赵氏和那侍从押了手印的证词。”
既白接过证词递给裴质青,问:
“世子,要今日就传回京城吗?”
“证词和前几日给皇帝回的书信一起传回去,然后过一天,再把喜帖传回去。”
既白:“!!!”
哇哦。
听说证词传到霍良手中当天,他就派人把贵妃踹入了湖中,倒是免得裴质青费力派人给赵贵妃回礼了。
再一日。
霍良收到了两封不同样式的喜帖。
一封祁晏怀亲笔,一封裴质青亲笔。
霍良捏着喜帖,一脸暴怒:
“裴质青他这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赵贵妃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也许是,想表达,好事成双?”
赵贵妃又被踢进了湖中。
裴质青可没空管那对癫公癫婆。
世子妃热情似火,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吃那些个玩意。
「这是我此生踏足过的,最荒蛮贫瘠的土地,这里西风料峭,严冬漫长,擡眼间皆是一片苍茫无尽的雪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