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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一眼,就让人沉迷于他的眼波流转中。
让他眉眼怔松涣散,让他不再负隅顽抗。
嘎吱嘎吱——
裴质青略为费力地翻了个身,天气转晴,日光中的浮尘上下滚动,雨后的气息清新而怡人。
客舍没有主卧宽敞,摆设的家具也没有那麽精致,迷迷糊糊间被搬过来,但这个他还是有印象的。
由外向内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裴质青连忙盖住自己,整张脸藏在被子下。
祁晏怀听到他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他是害羞了。
“那里感觉怎麽样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裴质青下意识自行检查了一番,昨夜祁晏怀也不知上哪摸出了一个陌生的小罐,歇息了几个时辰,向光生长的花儿已然恢複蓬勃之姿。
裴质青闷在被子中,嗓音沙哑又含糊不清:“好多了。”
祁晏怀笑道:“给你盛了碗排骨粥,晾在厨房了。”
祁晏怀端着铁盆,温水上方缭绕着雾气,他将铁盆放在床头柜上,裴质青恰好移开些许被子,露出两只漂亮发红的眼睛。
他的夫郎露出一截手腕,修长优越的指节捏着毛巾拧水,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裴质青的心思一时直沖九霄云外。
食指和中指合在一处时……
再多……
咳咳咳。
裴质青收回目光,耳尖发红。
现在看什麽都纯洁不起来了也是。
祁晏怀俯身将他从被褥里解放出来,裴质青的眼睛有些肿,发红的眼尾还坠着清棱棱的晶莹,即使熬了夜,面色是红润有光泽。
他用毛巾轻轻覆在他脸上,动作轻柔地替他放松眼部。
“蒸了两个鸡蛋,待会给你消消肿。”
“你……”裴质青欲言又止,有些问题总得摆到明面上的,虽然害羞,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力气怎麽这麽大?”
他说得十分委婉,祁晏怀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一口一句喊他夫君的人,一下子露出了无害面皮之下的汹涌爱意,差点就让裴质青招架不住。
祁晏怀不答反问:
“青青不喜欢吗?”
裴质青揭开温热的毛巾,两人视线瞬间交彙,他立马垂下长睫积蓄勇气,半晌才擡起,鸦羽轻颤:
“还……不错吧。”
祁晏怀笑容灿烂,桃花眼潋滟眸光,含着春水一汪:
“夫君,想听你说实话。”
这让裴质青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缠绵悱恻的潮湿之夜,抱住他的人附在耳边的爱意呢喃。
——夫君,想听你唤我的名字。
——夫君,还想继续吗?
也是此等暧昧缱绻的语气。
“很喜欢。”
裴质青颦眉瞪他,被逼着说出此等掏心掏肺的话,面上红光更甚,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唇,生怕他再说出什麽让他招架不住的虎狼之词。
祁晏怀偏头覆唇叼住他的大拇指,齿尖不使力只是细细的摩挲,撩开眼皮直勾勾盯着裴质青。
齿尖在指腹和指尖间游离,细细密密的痒意让裴质青手指一抖,他眸色一顿,慌慌张张地不自然垂眼。
某些画面如雨后春笋似的涌现出来。
“我我我饿了……对,我饿了!”裴质青抽出拇指,连带着整只手臂都有些酥麻感,羞意从指节一路遍布至心口,他急忙命令,“你快给我端粥过来!”
看着快原地冒烟的裴质青,祁晏怀安分地继续伺候他洗漱,端着水盆走出客房。
裴质青平複着心跳,裹着被子不断打滚,酸软的腰身禁不住他这番折腾,他轻轻“嘶”了一声,眼底冒出一抹晶莹。
其实仔细想想,除却事后的酸软不适,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快乐的。
所以夫郎成了主导者,对他来说,这也也没什麽的。
不得不说,他的夫郎不愧是博览群书的读书人,只是浅浅的看似敷衍地瞟了几眼秘戏图,就记住了书中内容,掌握了其中精髓,躬体力行,让人欲罢不能。
祁晏怀拿了粥就回来,侧坐在床头,一勺勺喂给裴质青。
被人这麽细致地照顾,裴质青感觉有些别扭,轻轻推了推祁晏怀的手,“我自己来吧。”
裴质青拿过碗,直接给祁晏怀表演了一个一口闷。
祁晏怀:“……”
果真是榆木小脑袋,不太懂情趣。
裴质青抿抿唇,肚子还是空蕩的:“我还要。”
祁晏怀又去厨房盛了一碗,避开裴质青伸出的魔爪,侧身抿了一口。
见此,裴质青眼睛都瞪圆,疑惑还未开口,就被堵住了言语,被迫咽下肉粥,祁晏怀更深地吻下去。
等到裴质青咽下最后一口肉粥,耳尖俨然红透,连连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