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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时看手机确实不大方便,看久了会引起视疲劳,裴质青收好手机,将祁晏怀的手臂搂得更紧,停下脚步,看着他笑说:
“那走路可以看你吗?”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祁晏怀点头应下:“这个完全可以。”
裴质青扬唇笑了下,拉着他的手臂凑过去亲他,亲完歪头盯着他,眼睛很亮,“看你一辈子都看不够,你是永远不会引起我视觉疲劳的特例。”
爱人的一举一动都绝如珍宝,那是一种深入灵魂刻入骨髓的吸引,即便是日複一日的凝视,这份爱意也永不消减。
他始终作为审美疲劳的破例存在。
裴质青一贯热情主动,从来不会潜藏自己的爱意,更不会吝啬对爱人的夸赞词。
“祁晏怀于我而言,是万中无一,无可比拟的存在。无论看多久,看多少次,每当看他的的脸,听到他的声音,那份怦然心动始终如初,亘古不变。”
名叫祁晏怀当事人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伸手揽住他的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脖颈,长指穿过他的发缝,将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一个带着海风的吻,落在裴质青的唇瓣上。
“裴质青,我也爱你。”
太阳像一位慷慨的画师,而天空是承受一切的画布,画笔沾上颜料,将整片天空渲染成橙红色。
余晖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成群海鸥在头顶盘旋,它们的羽翼在夕阳映照下,染成橙红光晕。
祁晏怀的朋友在得知他的爱人是位旅游博主之后,便诚意邀请裴质青成为他们婚礼的首席摄影师。
裴质青欣然接受,带着自己的相机去教堂担此大任。
眼下挂在身上的相机倒是发挥了作用。
落日,海边,轮船,飞鸥,爱人。
每一个元素单独放出来都很美好,同在一个取景框之时,更是绝佳。
一只海鸥低飞掠过,张开尖锐的喙,準确无误地夹住牛角包的一角,叼走祁晏怀手中的牛角包,随后轻盈地腾空飞起,而祁晏怀脸上浮现着难得一见的怔然。
裴质青觉得很是可爱。
这一瞬间被裴质青捕捉,按下快门的瞬间,记忆定格在此刻。
短促而清晰的快门“咔嚓”声致使祁晏怀回头,而裴质青已经弯眸捧着相机,在一旁检查成果。
他一时摸不準裴质青刚才拍了什麽,所以他问:
“刚才拍了什麽?”
结果很满意,裴质青笑着给他看成片。
“拍了我的爱人。”
透过取景框,我能看到的世界只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钟爱的焦点。
—
这可能是裴质青此生最尴尬的时刻。
听到门铃声,他没看来人就开了门。
身上的衣服全是祁晏怀的,衣领口还没扣好,露出的红红紫紫足够代表一切。
睡裤是短款,从白皙的脚踝往上延伸至布料遮盖的地方,也有一些肉眼可辨的痕迹。
门外是一男一女,看起来是一对夫妻,他们看到裴质青时,先是不约而同愣了一下,而后被那片红紫吸引,将他从头看到了尾。
裴质青也愣住了。
因为门外的两人长得和祁晏怀很像很像!
女人压着笑意,用英语出声询问:“老公,我们儿媳妇好漂亮呆呆的样子好可爱啊!对了,你们準备什麽时候结婚啊?”
裴质青的脚趾忽的蜷缩着扣了一下棉质拖鞋,脸上罕见的在陌生人面前泛红,一时忘了请拖着行李箱的他们进去。
最后还是祁晏怀拯救他于水火。
晚上吃饭时,裴质青已经换了长衣长裤,企图将一切遮盖住,可惜脖颈处的痕迹却盖不住。
饭后,裴质青收到了很多礼物。
每一个都是按照他的喜好精心準备的。
他和祁晏怀在一起时,双方父母都已经不在。
这也弥补了以往的遗憾。
这个世界的他们,家庭美满幸福,双亲安在。
事后。
裴质青抱着老公的腰身,累得嗓音都是轻软的,“我要带你回家吃年夜饭,带你见我这个世界的父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祁晏怀将他抱紧了些:“好。”
回国那趟航班落地时在淩晨三点半,飞机在轨道上滑行时,裴质青正眉心舒展的平躺着。
柔软的毯子盖在他身上,脑袋不自觉就歪向了祁晏怀这一侧。
长睫安静覆在眼睑上,机舱打下的柔和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侧脸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祁晏怀轻声唤醒他的爱人:
“青青。”
不知谁打开了遮光板,天际已经泛起一丝微光,亮色蔓延,扩张,一寸寸地占领天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