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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来了。”
张全多少会一些,起码做出来的不难吃。俩人就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走了,孙兰莺站在门口,有心问佟四什麽,佟四缩了脖子,直接回房了。
关门之后,隔绝外面的寒风冷雨,佟四搓了搓胳膊,看见淩六郎已经换好药在穿衣服了。
“郎君,你和小娘子……我觉得你还是和大家说一声为好,他们都打起来了。”
腰带系好,淩六郎低头整理衣襟,不鹹不淡道:“说什麽?”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佟四心想。
“接下来就是抓捕山寨头目行动,若是他们再闹下去,也不用参与了。”
淩六郎毫不留情,坐下后喝了一口热茶。
佟四明了,六郎这是不满他们胡闹。他说话向来算话,搞不好真将这些人撵走。
“别啊,我这就去警告他们。”
……
天像漏个大洞似的,雨水下个不停。
他们吃了张全煮的饭,顿时比任何人都期待雨过天晴,到时候小娘子能给他们做美味吃食,而不用吃这些粗茶淡饭。
张全哼了哼,嘀咕道:“在衙署时候吃的不就是这些吗?”
怎麽到了这里让孙小娘子把胃口还养刁了。
“这天气真怪,都八月份了,怎麽还下这麽大的雨,百姓的庄稼能承受住吗?”
佟四唉声叹气,淩六郎坐在那神游,不知在想什麽。
“六郎,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外援怎麽还没来”
淩六郎这次低垂着眼眸未言语,佟四心里直咯噔。
骨节分明的长指敲着桌面,桌上的烛火跳跃偶尔发出噼里一声轻响,淩六郎眼神沉沉的盯着茶壶,说道:“之前摆好的机关如何开啓可还记得?”
早在清扫好山寨后,淩六郎就着手布局这些,难道……佟四通体发凉。
难道六郎早就猜到外援不会来?
“六郎,”佟四想问问怎麽回事,可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就算问了又能怎麽样,这件事不怪淩六郎。说到底,还是觉得青木寨已经被清理好,不会有任何危险,且雨势大,他们不想来。
只是衙署里的一群最微不足道的捕快,上头轻视也正常。
佟四自顾自安慰自己后,淩六郎已经开始部署了,他道:“一会去将大家叫来,我有事交代。”
等商议好要事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雨势小了一些,孙兰莺换了双草鞋,撑着伞走出来。恰好小八他们开门,瞧见后小八立刻道:“小娘子,地上泥泞,你稍等,我去竈膛里取灰铺上。”
小八干活麻利,没一会就将院子里铺出一条干爽的路,还细心的放了稻草,保证走上去不会沾湿鞋子。
大雨是在傍晚时停的,孙兰莺刚做好饭,让人端走后,她弯腰把一大把黄豆扔进锅里,用铲子不停翻炒。
今天烧火的是张全,烤的脸颊通红,擡头朝锅里张望,问道:“小娘子,是要做什麽糕点吗?”
他可记得孙兰莺做的各种美味糕点,甜而不腻,吃了还想吃,光是回想就已经咽口水了。
“不是,”孙兰莺动作没停,神情极为专注。
大锅火力旺,必须要不断的翻动才行,否则黄豆立刻会焦糊。
翻炒到豆子没有潮气,屋里弥散着豆香后,她手快的将豆子捞出来,用一个巴掌大的口袋装好,然后系住布袋的口子。
张全没看明白,孙兰莺已经拿着东西走了,告诉他竈膛里的火灭了就赶紧来吃饭。
等张全收拾好厨房赶回来,院子里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张武给他留了饭菜,说道:“趁热吃。”
“哎,小娘子吃完了?你看见她拿个布袋子了吗?”
张全总觉得是孙兰莺在背着他们偷偷研制什麽新菜式,怕做不好丢脸所以才不说。
“吃完了,刚才和郎君回房了。”
“啊?”张全有点懵,还是没搞懂。
屋里。
那个布袋被孙兰莺掐在手里站在地上说着什麽,淩六郎规矩的坐在那,两腿并拢,搭在桌子上的胳膊绷紧。
“后背处的淤青都发紫了,昨天没来得及处理,今天就只能用热敷。”孙兰莺比划着,“这是炒热的豆子,现在还冒热气呢。”
“不用。”他淡声道。
“说完了吗?”
他本以为她有什麽事情所以才过来,见无甚要事,淩六郎便起身打算离开。
山中的机关还要去检查一番,确保万无一失,还要给上头传消息,确认援手何时到,另外还要安排人去山下守着,若有人来即刻彙报。
有不少事情要做,淩六郎心中盘算过后转身就走。
“可明日就要成亲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