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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六郎眯了眯眼，隐隐觉得不安。
第088章 第 88 章
引蛇出洞, 乃是上策。
红丸的出现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孙兰莺嗅觉过人，恐怕到现在他们都无法知道王壮的存在, 更不能用他来钓鱼。
大理寺卿陈大人说话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且放心去，四周都布置了我们的人，保管你全身而退。不过，你莫要慌张，上次买药时如何表现, 这次也要一样，不要叫对方看出来端倪。”
本来知道王壮买药后，大理寺提审他关于卖药人的信息, 可惜, 他说每次买药都是对方约时间地点，而且总是天色昏暗之时, 王壮什麽都看不清。
拿着钱，王壮迈步朝着前面去了。天色昏暗什麽都看不清, 王壮手里拎着一盏微暗灯笼，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他要走过两条街, 七拐八拐才能来到约定之处。
这处地方王壮也是第一次来, 陌生之地会让人浑身绷紧，尤其是身上担着重任，明明夜里凉风阵阵, 可他走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 王壮也没发现四周有人的痕迹, 那些士兵藏在哪了？
他左右看了看，未看出端倪, 站在交叉路口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人走过。
这处地方选的妙，若是发现不对，可从任何一个方向逃跑。
王壮站在那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看着早就过了约定时辰人也没来，远处的章文小声道：“不会不来了吧”
裴禄也不确定，因此没说话。但淩六郎在心里默念，不会，那人肯定会来。
只是因为街道上巡逻士兵越来越多，对方变得越发谨慎罢了。既然他们敢在京城卖红丸，挣的就是不要命的钱，不可能放着大钱不挣。
像是要验证淩六郎的话似的，没一会就出现一道黑影。
他们离的远看不清楚脸，只能瞧见那人似乎裹的严严实实。
淩六郎心念一动。
与孙兰莺同他描述的情况一模一样，看来就是这人了。
果然，黑衣人朝着王壮所在去了。
“你来了。”王壮先开口说话。
那人扫了四周一眼，这才看向王壮。他带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透过布料传出来，瓮声瓮气。
“钱带了吗？”
“带了带了，”王壮立刻把一个布袋拎起来，金石相击之声十分悦耳。那人似乎高兴了几分，不过没有拿出药，反而招呼王壮道：“随我走。”
王壮懵了，“去哪？”
“叫你走就走，哪来的那麽多废话。”
这人即便藏的严实也能看出来身量高身体壮，王壮本来就心虚，这人说话狠厉导致他更害怕，脑子也转不过弯，立刻像是傀儡似的跟着去了。
陈大人瞧见皱紧眉头，章文直接小声斥骂：“这个没心眼的，跟着人家走，我们的部署岂不是白费。”
陈大人当机立断，下令藏在暗处的人跟上，听令行动。
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而且因为天色黑，有时候身边的人都瞧不清楚，更不会有人发现淩六郎不见了。
这边，王壮提心吊胆的跟着，走了几条街后见那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忍不住了。
“这是要去哪啊？就在这啊，家里等着我拿药回去呢。”
说辞也合情合理，那人没有怀疑，转过身看了看附近。
“去前面的死胡同。”
王壮胆突，说话声音也颤：“去、去那做什麽？”
该不会是想杀人拿钱吧？
所谓无知者无畏。
原本不了解红丸时，王壮只觉得对方是个大夫，只是悄声卖红丸挣钱罢了。但官府的人找他聊过，说这些人都是穷兇极恶之人。
王壮便害怕了，一个人的害怕会体现在脸上。
手上的灯烛被风吹的忽明忽灭，那人一直在看着王壮。
“给药吧。”王壮强压着慌乱。
那人停顿了一会，说好。
王壮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他想的是，该做的他可都做了，如果官府抓不到人，那也不能怪他。
给了钱拿了药，事情就算了解。
那人已经把红丸拿出来了，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壮拿了东西就欲要转身离去，那人道：“不点点？”
王壮撑出笑：“不用，信得过。”
“钱，我还没点。”他直接把钱袋子扔了回来，“你来点。”
王壮也不敢说什麽，只能把灯笼放在一旁，他拿起钱袋子準备点钱。
因为太过紧张，手是抖的，钱袋子口刚打开，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铜钱洒了一地。
忽觉腹部一痛，不等王壮反应过来，他便被那人一脚踹飞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