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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厨房是最为稳妥的地方,不过柳相身居高位是个大人物,淩六郎不确定他会不会过去。
果然,柳相边看着他边沉思,好一会才道:“关了门说吧。”
铺子里空间不小,若真有异动也好方便夺门而出。
孙兰莺哎了一声,叫上李顺文,俩人关好门就守在门外。幸而这个时间段没什麽客人,李顺文抓耳挠腮想偷听,但及时克制住自己。
一盏茶的功夫后,房门开了,率先走出来的柳相面色沉沉,手里拿着几张纸,他塞进袖子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六郎,怎麽样?”
眼见着柳相走了,孙兰莺才敢问。淩六郎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成了。”
“太好了!”
如此一来,他们也能安心成亲,就等柳相查出朝廷蛀虫抓出来,以示天下。
因着今日高兴,晚上的时候淩六郎宴请佟四他们几个,也算是为了他们践行。
“岭城那边催的急,待六郎成亲当天下午我们便啓程。”
佟四笑的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新郎官。“往后六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祝你和孙小娘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说着,佟四举起一杯酒,他知道淩家出事后他从不饮酒,因此作势就要自己干了这杯。
谁料,淩六郎倒了一盏,举起来与他碰杯道:“多谢。”
佟四瞪大眼睛,片刻后爽朗一笑。
看来六郎肩上的重担已经放下了,以往的淩六郎麻木不理身外事,在遇见孙兰莺之后,他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似的。
这是好事,佟四打心底里为淩六郎高兴,同时也不希望兄弟之间有隔阂,便在酒过三巡后做了和事老,让小八敬酒一杯表示歉意。
小八还是那副阴郁模样,但确实听话起身,主动给淩六郎倒酒,重重的碰杯,酒盏里的酒水蕩漾起波纹,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郎君多担待。”
“从未放在心上。”淩六郎道。
说完,他也仰头饮酒。
只是多年不曾喝酒,今日冷不丁喝了不少,这杯大概喝的急了,辛辣入口后,他咳嗽了几声。
佟四大笑,揶揄他:“六郎不胜酒力就不要再喝了。”
淩六郎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翌日嗓子不舒服,孙兰莺心疼他,还给他煮了润喉的饮子,他喝完之后好受不少。
“莫要担心。”
孙兰莺娇嗔:“我知道的,就是想着还有三日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你要好生休息才是。”
原本荣香兰让孙兰莺关门修养,但孙兰莺觉得关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她着实不舍得,坚持要开门营业到成亲当天。
荣香兰还笑着逗她,说她是守财奴。
“淩捕头如今已经入职大理寺了,他每月的俸禄完全养的起你,哪里需要你这麽辛苦。”
“我就是想多挣钱。”
孙兰莺笑笑,她父亲的事情只有淩六郎知晓,甚至连荣香兰都不曾知道,自然不知道她挣钱是执念。
如果有钱,她甚至愿意一直给父亲买红丸。
“好啦,那就开着,如果你成亲那日也舍不得关门的话,我叫人过来帮你。”
说着顿了一下,荣香兰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吐了吐舌头:“忘了,旁人做不出你做的味道。”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食材,甚至手法都差不多,但就是做不出孙兰莺做的味道。就连荣记那些做了十几年的老师傅也说过,孙兰莺天赋在这,他们做的总会或多或少差一些,不过普通客人吃不出,除非那些刁钻的老饕。
“兰莺,你怎麽这麽厉害!淩捕头娶了你当真走运。”
长的貌美又能干,温柔小意,这样的小娘子谁不喜欢?也就是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否则在岭城,都要被媒婆踏平了门槛。
孙兰莺抿了下唇,露出温柔的笑意,眉眼迸发光亮,整个人神采奕奕。
“六郎也很好。”
会读书写字又会功夫,文武双全不说,还吃官家饭。
孙兰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嫁给这样优异的郎君。
“好好好,你们都好,就我的那个木头不好,成了吧?”荣香兰就是打趣,闹的孙兰莺脸红。
也幸好有荣香兰在,这几天她还帮了不少忙,等到夜里孙兰莺自己在房,看着两箱子嫁妆,不由得心生感叹。
谁能想到去年她的嫁妆和所有东西只有一个包裹呢。
今年就变成两口箱子,另外还有蒸蒸日上这个铺子。
桌子上放了一个大木匣子,孙兰莺唇角弯弯,打开匣子。一一抚过,喜悦浮现在脸上。
这是六郎给她的,是他的所有身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