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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阳阳?”走廊尽头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句句的呼喊。
邵舒阳微微一怔,他好久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
“这孩子,受伤了怎麽不说一声,要不是曲医生偷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你眼睛怎麽了?啊?怎麽这样了啊?”
来的女人是邵舒阳的母亲叶青岚,叶青岚一身湖蓝色旗袍,肩膀随意搭了件羊绒披肩,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像二三十岁,一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镶了钻的指甲想摸邵舒阳的脸又怕伤到他,摩挲了半天,将手放在了邵舒阳的肩膀,两行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这孩子,怎麽受伤了不告诉妈妈?要心疼死我呀!”
邵舒阳怔了半天,嘴角突然勾了勾,伸手擦了擦叶青岚的眼泪,笑起来:“没事,小伤,就是划到眼皮了,眼睛没事!”
他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嘴唇张了张,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妈!”
“哪里就是小伤了?你小时候擦破点皮都要哭半天......疼不疼?”叶青岚说着又掉眼泪!
这种有人心疼的滋味,邵舒阳从前怎麽会觉得烦呢,他妈妈那麽好,那麽爱她,他却将人气出脑梗,瘫在了床上。
那样的画面他连想一想,心髒都会像被只大手攥住一样疼!
一瞬间,邵舒阳眼睛就噙满了泪水,他垂着头,低声抽泣,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沙哑的声音:“疼......妈......我疼!”
叶青岚忙拿了手绢替邵舒阳擦眼泪,“别哭,伤了眼睛,不能哭的!”
“止痛药!”
邵舒阳手边多了杯水,陆文洲又摊开掌心,里面是片止痛药!
邵舒阳怔了怔,泪眼模糊的接过水杯,微凉的手指从陆文洲温热的掌心里拿走药片,“谢谢!”
叶青岚这才注意到陆文洲。
方才的注意力全在邵舒阳身上,根本没看见站在床对面的陆文洲。
她本就对陆文洲极其不满,要不是邵舒阳以死威胁,她怎麽都不会同意陆文洲进门。
邵舒阳在新婚之夜就受了那麽严重的伤,偌大的宅子,昨日新婚就只有陆文洲和邵舒阳两个人,不论怎麽想,邵舒阳这伤都和陆文洲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叶青岚脑子里牵制理智的那根线,瞬间被满腔的怒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啪——
她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抽在陆文洲脸上,“你!!!就是你对不对!我就说克父克母的扫把星不能要,非要往家娶,刚结婚就让我儿子受伤!你......”
饶是陆文洲反应再快,也没躲过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他半张脸火燎似的辣的很,脑子发懵,大概有半分钟,他的耳朵短暂的耳鸣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什麽都没听见!
只看见邵舒阳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将他护在身后,对着叶青岚说着什麽!
“妈!!您怎麽打人呢?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我打他怎麽了?他让你伤成这样,我还不能打他了?”
“不是他弄的,不关他的事,我说了是我自己!!!”
“你还护着他!!!你当你妈三岁小孩一样好骗!!你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鬼迷心窍了啊??”
叶青岚气的心口疼,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叉着腰,耳垂上的钻石耳坠跟随急促的呼吸前后摇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从前你一个月换十个女朋友,我都不管你,你要找男人也可以,妈妈能接受!可是你......阿黎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对你没有一点真心!你为何......为什麽......这麽执迷不悟?”
“妈,妈!”邵舒阳打断她,他实在不忍心再惹这个女人生气,他前世已经让她伤透了心!
邵舒阳含着泪,屈膝缓缓在叶青岚面前跪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您实在气不过,打我一顿出出气也行!”
邵舒阳这一跪,是为自己,为前世混账的自己赎罪!
可这一幕落在叶青岚和陆文洲的眼里,意义就变了!
叶青岚张了张颤抖的唇,半响说不出话来,良久一只手捂住嘴巴,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出来:“你......你居然为了他......跪我??”
“妈,从前是我做事太极端,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是我......是我伤害了他,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麽,您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证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您不要再插手,也不要......再针对他!交给我自己处理,可以吗?”
邵舒阳最后三个字,用了十成十的恳求,叶青岚从未见过这样的邵舒阳,一时间不知道是气儿子行事悖逆,还是气儿子为陆文洲下跪求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