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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陆文洲处理伤口,邵舒阳全程紧张的盯着陆文洲的背,手心里满是汗渍。
陆文洲轻轻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破了点皮,两天就能长好。”
邵舒阳红着眼睛看他。
他看见血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邵文楚车祸和上辈子自己死时的画面。
某个瞬间,他觉得他没有重活一次,一切都是临死前的臆想,他不过是不甘心这辈子就这样白白错过,生生臆想了重生和重逢。
一切都是假的,从来没有发生过。
直到陆文洲的手,强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擡起来。
“阳阳,看着我。炎哥很好!炎哥没事,听见了吗?”
炎哥!没事!
炎哥!还在!
邵舒阳突然用力抱住陆文洲的脖子,呜咽哭了出来!
太好了,不是假的!
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陆文洲,他的陆炎,是真的!
陆文洲请拍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帮他顺着气。
他总觉得邵舒阳给自己裹了层壳,将自己包裹在里面,他好像藏了天大的秘密,一个人承担秘密背后的重量!
那股重量几乎要将他压垮!
“哭出来好。让他发洩出来!”医生在一旁说道。
邵舒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泪,他累的趴在陆文洲身上,打着哭嗝,陆文洲伸手抹掉他的眼泪,温柔的亲吻在他的额头。
“别怕。炎哥在!”
医生仔细检查后,严肃的对陆文洲说:“他的情况,你需要带他看心里医生!”
陆文洲看了眼闷在他怀里不说话的邵舒阳,“他这段时间状态很好,没有发病,从前会梦游,梦游时也会做些危险的事,但是,最近,他的状态很好,晚上也没有再梦游了!”
“心里问题有时候隐藏的比较深,并不是表面上好了就真的好了,任何外部的刺激都有可能唤起患者内心深处的恐惧。”
“恐惧?”
医生点点头,“是的,要找到他发病的根源,找到他内心真正让他恐惧的东西,才能有效的治疗!另外,家属要有十二分的耐心,并且得做好心里準备,心理问题不是三两天能治愈的,有的人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
邵舒阳抓着陆文洲的手,突然紧了紧,动作幅度不大,却依然被时刻注意着他的陆文洲发现。
陆文洲不动声色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背上轻揉了两下,邵舒阳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了些。
“我建议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做催眠治疗!”
催眠?
陆文洲抱着邵舒阳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医生给邵舒阳开了些常规药物,陆文洲拿了药,抱着邵舒阳出了医院。
陆文洲身上的衣服被剪了,护士拿了件医生的白大褂借给了他,穿着白大褂,配上陆文洲那张英俊的脸,有股说不出的禁欲气息。
邵舒阳看的心髒怦怦直跳,一时间看的出了神。
陆文洲抱着他,低头低声说,“喜欢我这麽穿?”
邵舒阳刚哭过,眼角还泛着红,一眨眼时,眼眶含着朦胧的泪雾,好不可怜,他盯着陆文洲看了两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的邵舒阳太勾人了,他深吸了口气,嘴角一勾,笑着说:“以后穿给你看,只给你看!”
邵舒阳怔了怔,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竟然听懂了陆文洲的话,好半天,才他才在震惊中眨了眨眼睛,羞耻的垂下头,不敢看陆文洲。
陆文洲见邵舒阳的反应,就知道他听懂了,知道他害羞,也没追着不放,他低头叉开话题,说:“宝贝,累了就睡会,炎哥带你回家。”
炎哥带你回家!
邵舒阳无处安放,随时飘在空中摇摇欲坠的心,好像随着这句话落在了实处。
他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归途。
一瞬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他将脸往陆文洲怀里蹭了蹭,埋的更深,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他真实强有力的心跳声。
在医院门口遇上了,早已在楼下等着的张月华!
张月华牵着丫丫,手指不停的拧着破了皮的手提包,眼睛时不时往医院大厅里张望。
她见陆文洲抱着邵舒阳出来,连忙上前,满脸歉意的看向陆文洲。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他前面有东西……我当时太紧张了……”
张月华说着眼泪在眼眶打转。
“大哥哥,睡着了吗?”丫丫突然开口问道。
张月华紧张的将孩子往身后藏了藏。
陆文洲淡淡的看了眼躲在张月华身后的女孩,然后面无表情的对张月华说:“你该谢谢你的女儿!否则,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