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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教授半眯着眼睛，精神很差地点点头：“知道，见过几次。”
“她知道您的身体状况吗？知道您家里有这种药吗？”吴蔷指着桌上放着的□□片。
韩教授恍惚得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似的，迟缓地看了看吴蔷指着的方向，悠悠地说：“不知道。”
吴蔷看了看客厅里一整墙的书架，上面有很多哲学和社会类的书籍，有些还是英文原着，可见韩教授很爱钻研这方面的东西。她家甚至还有一台台式电脑，下面连着网线，可见使用频率不低。
“那她来过您家吗？”吴蔷再问，“经常来吗？”
“没有。”韩教授还是这麽说。听上去，似乎除了作为邻居，在外面打过几次照面之外，杨可岚和韩教授之间，再没有更多的联系了。
但吴蔷不这麽认为。
这个案子难就难在，被烧死的焦尸，很难在尸体上提取到直接证据。而唯一有指向性的证据□□，又在韩教授这里断掉了。她是癌症晚期，为了镇痛，完全可以不遵医嘱，即使吃了大剂量的药片，也无可厚非。
而杨可岚出入酒吧的监控，又难以找到足够清晰的画面。即使找到了，也无法证明她和麻伟强，在当晚有直接接触。
真是蓄谋已久的一场谋杀。
吴蔷从家属楼出来，正好接到老高那边的来电，城中村的排查还是没把杨可岚捞出来。难道案子就要停在这了吗？偌大一个城市，找不出两个消失的女孩？
吴蔷无法证明杨可岚就是和乔安宁在一起，但是她总觉得妹妹似乎有事瞒着自己。如果杨可岚是纵火最大的嫌疑人，那乔安宁恐怕和麻伟强的死也脱不开干系。
杨可岚既然可以在酒吧赚到钱，那为什麽要把自己的金主麻伟强给杀了呢？难道还是金钱纠纷？
老高那边已经撤队了，但吴蔷总觉得不太对劲，干脆趁着还没天黑，自己去一趟城中村，再找一找。
把车子停在村口，一下车，吴蔷就看见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怎麽又是吴茜？
数次的巧合，已经不能再叫巧合，吴蔷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该不会吴茜也跟这事有关系吧？难道妹妹竟然能骗过自己？要是吴茜真和杨可岚有关系，那自己该怎麽办？大义灭亲？她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这种事还能落到自己头上。
一想到妹妹可能不知道什麽时候骗了自己，甚至从始至终都有可能在骗自己，自己还没看出来，吴蔷就有点生气。爸妈辛辛苦苦把这孩子养大，可不是为了让她来掺和这些腌臜事的。
吴蔷不能坐视不管。
她悄悄跟在吴茜后面，看她轻车熟路地进了村，七拐八拐很熟的样子，再也忍不了了，几步并上去，一把拉住吴茜的书包，把她按住。
“你给我过来！”吴蔷发挥着姐姐的权威，把吴茜按到没人的墙角，怒气沖沖，“你上这来干吗？你再骗我一个试试？！”
吴茜也吓了一跳，原来姐姐也发现这个地方了吗？还有，自己什麽时候骗过她？
“我没有啊！”吴茜赶紧澄清，“我从来没骗过你！”
“你上这儿来，是不是来找杨可岚？你知道她在这，还给我装？”
“我没有！”吴茜也急了，“我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但是……”但是她确实见过杨可岚，这事她逃不过去。
她挣脱姐姐拽着自己的手，底气不那麽足地嘴硬道：“我是见过她一次，不过那是她来找的我，我并不知道她们躲在哪。是我自己偷偷跟着她，才找到这的。”
“你个大聪明，还学会跟蹤了？”吴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见过她，你怎麽不告诉我？你一个人跟着她，万一出点事，我怎麽跟爸妈交待！”
“可是我答应过乔安宁，不能把她的秘密告诉任何人，我没办法跟你说！”
吴蔷听得直头疼：“都这会了，你就别讲这个义气了！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你的姐姐，是警察！警察问你什麽，你就得说什麽懂吗！”
吴茜有点被姐姐吓到，但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们藏在哪，你知道吗？你跟到具体的地方了吗？”
吴茜点点头：“是一个诊所，但是外面看上去是锁着的，她们是从另外的门进去的，里面应该是通的。”
妈的，吴蔷暗骂了一句，她就知道上次看见的那个诊所肯定有问题。
“杨可岚一直在到处找钱，要在那个诊所里，给乔安宁打胎。”
“什麽？！”吴蔷再次被惊吓到，“乔安宁怀孕了？这就是你们的秘密？”
吴茜红着脸点了点头。
“在那个破诊所，打胎？这是要出人命啊！”吴蔷说完，也顾不得管吴茜了，赶紧沖出去，就往诊所的方向跑，吴茜紧赶慢赶着跟在后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