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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你这麽追人的?
逆风歌
我结婚了?
金舶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嗡嗡的疼,像是有十七八口钟在耳边不停的敲,头顶正上方的白炽灯照的他精神恍惚,看什麽都不怎麽真切。
“舶哥,舶哥!你醒了?”一声清亮的呼喊传入耳中,带着关切和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金舶努力转了转脖子,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别怕,我没事。”金舶伸手握住对方的手,那人像是受惊似的赶忙把手抽了出来,飞快的向后退了一步,活像金舶是什麽洪水猛兽。
金舶纳闷儿,这是害羞了?不过劫后重逢,眼前的人看上去竟有几分陌生,金舶只当是自己大难不死所以有种看什麽都新鲜的错觉,见男朋友吓着了,急忙把他拉进怀里安抚:“我真没事。”
周晓悦瞳孔地震,一把将他推开:“你怕不是想让厌哥打死我......”
“什麽?”某个称呼在金舶心里挠了一下,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舶哥,你......难受吗?”周晓悦不确定的问。
“头有点疼,小伤,不算什麽,你别担心,哥好着呢。”金舶自觉刚刚的眩晕已经好了很多,自顾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周晓悦先是上前两步想帮忙,想到刚才金舶的失常,又定在了原地。
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闯进来,堪堪在金舶床前停住,粗重的喘息声在病房里回蕩,那人阴郁的盯着金舶的眼睛,终于确定他并无大碍,下一秒浑身卸力一屁股瘫坐在床头,嫌弃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是......?”金舶确定不认识这人,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
那人猛地擡眼,审视的看向他。
“什麽?”他的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有点阴沉,听上去怪渗人的。
“我们......认识?”金舶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客气的笑笑。
病房里一道天雷劈过,周晓悦石化,萧厌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他他他,他是你老婆啊哥!”周晓悦惊悚道。
“什麽?”金舶压根不信,以为周晓悦是太担心自己以至于都开始说起了胡话:“你傻了?咱俩才谈多久?我哪里来的老婆?”
周晓悦这回是真吓懵了,疯狂给金舶使眼色让他闭嘴,同时战战兢兢的瞅了一眼萧厌,立刻手摆的像拨浪鼓似的表忠心:“我不是,我没有。”
“你看他脸色干嘛?”金舶最是护短,面色不善的转向萧厌:“你到底是谁?怎麽他谈个恋爱还要你批準吗?”
萧厌从进门起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歪着的身子微微摆正,只起伏的胸腔显得有几分焦灼,片刻后擡头看着周晓悦说:“去请医生。”
他的眼神冰的像刀,周晓悦转身撒腿就跑,十六倍速逃离了这个莫名其妙躺枪的修罗场。
金舶见晓悦对他言听计从,惊慌中还透着一丝狗腿,琢磨着两人的关系,问:“你是晓悦的上司?朋友?怎麽称呼?我们家晓悦胆子小,你别总对他板着脸,我看你长得斯斯文文,帅哥要多笑才加分。”金舶善谈的个性倒是半分没变,居然单方面聊了起来。
一直垂头不语的萧厌忽然擡眼,那目光里分明汹涌着杀气,金舶本能后背一凉,讪讪的闭了嘴,暗忖这人怎麽像被挖了墙角似的,一脸怨念。
很快医生就来了,萧厌擡手一指,示意给金舶做全身检查,又指挥助理推他去拍了颅脑ct,结果一切正常,只是有个鸡蛋大小的头颅血肿,可能压到了记忆中枢,因此导致了部分记忆丧失。
萧厌神情複杂的抱胸看着金舶,有点像庖丁解牛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在隔壁市考察,中途接到金舶助理马超的电话,得知他在酒会上被坠落的吊灯砸到了脑袋,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路上各种的光怪陆离在脑中上演,直到见到金舶平安才按下了停止键,而此刻,那些群魔乱舞的画面似乎又出现了,萧厌不自在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病人的各项脑功能正常,认知与智力也并无损伤,只是缺失了近五年的记忆。”医生解释。
“多久能好?”萧厌还算平静的捋了捋头发。
“不一定,也许随着血肿吸收会逐渐恢複,也有可能会永久性缺失。”医生说。
萧厌心里揣着噩耗晃蕩回病房,金舶看陌生人似的看着他,梗着脖子向门口张望,不解的问:“晓悦呢?”
好险一拳头揍他脸上,萧厌吩咐马超给他办出院手续,在情绪失控的前一秒离开了医院。
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冷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