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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的黑色珍珠如同静谧的深夜,莹莹光彩却并未被吞噬,反而更显得温润。
萧厌很喜欢,扣起盒子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不给我回礼?”金舶笑笑,微微低下头盯着他问。
两人的距离太近,呼吸交缠着散在对方脸上,氤氲又暧昧。
萧厌前倾,又轻又快的嘬了一下他的唇缝。
“这就完了?”金舶不满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没诚意。”
萧厌挑起一边眉毛,意思是问那你想要什麽?
金舶拉过他的脖子,贴着他的额头,轻轻勾着他的下巴,混沌的说:“晚上戴给我看。”
萧厌抽出盒子扔还给他:“我不要了。”狗屁新年礼物,我看这是给他自己準备的新年礼物吧!
金舶又是哄又是骗,最后终于得逞了,晚风温柔的掀着纱帘起舞,断断续续的烟花间或将璀璨洒在萧厌的脸上,又在眼珠和脖颈上挂着的珍珠里複制,像把这转瞬即逝的极致绚烂封了进去。金舶埋首于这一秒的辉煌,含着珠子碾磨滚动着吻他。
最后的烟花在萧厌的脑子里炸开,他俯身抱着金舶的头,在他耳边轻喃:“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萧厌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羞愤的把脖子上混合着各种液体的珍珠串子毫不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金舶忍笑看着他炸毛,洗漱完出来,萧厌别别扭扭的走到他跟前,将一件东西塞进了金舶手里:“新年礼物。”
金舶打开手心,里面是一把钥匙。
“荷庭悦的房子,就你给我那一栋隔壁。”萧厌红着脸小声解释:“说了要给你聘礼,先从房子开始。”
金舶哑然,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张开双臂:“来抱抱。”
萧厌于是向前一步,埋进金舶的怀里,金舶轻吻他的额头,柔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萧厌如释重负的笑了。
金舶被他难得纯粹的快乐刺痛,他很少上扬的唇角弯刀一样,割的金舶的心髒生疼。
金舶理解萧厌的执着,越是理解就越是心疼。他现在无比确定自己把资産转移给萧厌是出于自愿,可这一切终究是在萧荣生和兰馨的逼迫下发生,平白让他的一腔赤诚蒙了冤。萧厌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馈赠,他不屑,更不愿意肮髒的交易玷污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还自己清白,想用对等的聘礼换自己一个真正对等的身份。但金舶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难,孤立无援,群狼环伺,他攒下这些钱用了多久?买了房子,是不是又不剩什麽了?
明明是最俗不可耐的礼物,却装着最光风霁月的心意。
金舶懂得有些心结注定解不开,非得用决绝的方式彻底碾碎才能消失殆尽,即便过程煎熬,他也注定不能插手,只能旁观。
年假结束前,金舶去医院複查,血肿已经完全吸收,各项脑神经功能正常,医生正式宣布,缺失掉的记忆再无恢複的可能。萧厌和金舶坦然接受现实,虽有遗憾,但两人感情稳定,彼此也都不再执着。
假期结束后总是忙碌,金舶频繁出差,萧厌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整半个月即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的时间也总会完美错开,有时候金舶回到家萧厌已经睡了,有时萧厌通宵,等他回家补觉,金舶却已经走了。别说组织浪漫的活动,一起吃顿饭都显得奢侈。
危机
原本萧厌对金舶过年时不知死活的折腾十分不满, 这会儿又庆幸閑着的时候没浪费时间,两人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最近硬生生把同居过的像异地恋。
年初的工作安排会议上, 各大部门彙报了全年的计划和KPI,萧厌吩咐测算部按照往年数据做详细评估后再进行调整,各部门都严阵以待,萧厌已经竭尽所能避免状况发生,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万事逃不开因果,萧人杰埋下的隐患,终究是惹出了麻烦。
“今早易飞集团给我们发函, 要求全面终止我们在国际信托, 基金以及外彙业务的合作。易飞集团参与的业务占了我们利润来源的百分之十五,一旦终止合作, 短期内一定会对我们的现金流造成沖击, 而且和易飞集团的合作牵扯到许多优质客户, 不少都是家族资産管理业务,一旦出问题,我们需要承担的舆论风险和赔偿责任也不容小觑。”章鹏急的满头大汗:“我已经按您的吩咐约了段总面谈, 但对方一直拒绝。”
易飞集团是淩霄投资在海外的最大合作伙伴,许多海外业务都是借助其实现,萧人杰这回捅了大篓子, 萧厌眉头紧锁,肩背线条绷紧, 再不複平时的散漫随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