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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最后一步,迟则生变,段老爷子明显有意为难,萧厌一时拿不準该怎麽破局。
连续一周萧厌都没怎麽回过家,一层亮着一盏照路灯,萧厌踢掉鞋子,随手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边上楼边卸了领带,把扎进裤子里的衬衣胡乱抽出来,放松的舒了口气。
书房里隐约有声音,萧厌推开门,金舶正在打电话,见到他眼睛亮了一下,招招手示意他进来。萧厌的五官松散下来,慢吞吞的走到金舶身边,擡脚树袋熊一样跨坐在了他腿上,脸颊埋在他的脖子里,狠狠的吸了口气。
熟悉的味道抚平了他心里的烦躁,金舶一手揉着他的头发,萧厌边无聊的踢着凳子腿边等着金舶挂电话。
五分钟后对面终于说完,金舶把手机扔到桌上,把没骨头似的人提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你再不回来,我都快以为你把我忘了。”
萧厌对着他的脸吹口气,金舶笑起来,俯身吻了他一下:“麻烦处理完了?”
“快了。”萧厌不满足,说完又贴了上去,金舶这回吻的深了些,缓了好一会儿才问:“萧荣生没为难你吧?”
萧厌下意识皱皱眉,金舶抵着他的脑袋,苦笑:“你这什麽表情?我不插手,不代表就得当个瞎子,不闻不问吧?”
萧厌撇撇嘴:“不要你管。”
金舶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妥协的抱紧了他:“行行行,我不管,明天晚上有事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萧厌琢磨了一下,两人好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大部分危机已经解除,适当放松一下时间也排的过来,于是点点头答应。
金舶笑笑,起身直接把他抱起来,笑的格外暧昧:“累了吧?我帮你洗澡。”
水花溅起,打散镜子上的薄雾,萧厌跌跌宕宕的在破碎而清晰的影像里,感受到灵魂的飞驰和恣意。有一瞬间的溺毙感,既让他胆怯,又让他依恋,好像不顾一切的就这样死掉,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萧厌倒挂在床沿上闭目养神,挂着水珠的头发伏贴的垂下来,金舶拿着吹风机,间或低头交错着和他接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头发干透,萧厌已经就着别扭的姿势睡熟。
金舶把他抱进被窝里,有点心疼的揉着他睡梦里仍未舒展的眉毛。
久违的放纵,萧厌骨头缝里都透着松弛后的慵懒,早上窝在床上吃了早餐,快迟到了才慢吞吞的出了门。
因着晚上和金舶有约,萧厌不自觉提高了工作效率,宋钧仪那边和陆留白的合作已经基本谈妥,如果进展顺利,最晚明年就可以开始运行,这算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了。
送人情
下班后金舶来接他, 后座放着一个盒子,萧厌狐疑的盯着他,金舶笑笑:“去做客总不能空着手。”
“去哪儿?”萧厌立刻警惕起来。
“秦爷爷八十大寿, 我爸让我替他走一趟,”金舶解释:“不然你以为去哪儿?”
萧厌放下心来,想了想又再次重申:“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金舶拉过他的左手,轻吻了下他的手背:“遵命!知道你厉害,自己能搞定。”
萧厌五官和缓下来, 静静的看着窗外。金舶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侧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秦永胜是前明昌市市长,为人低调淳朴, 如今新的领导班子都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人才, 是明昌市颇有威望的老前辈。
说是寿宴,无非也就是自家院子里开了两桌, 老爷子一辈子节俭, 并不喜欢兴师动衆, 只请了关系特别亲厚的,全当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萧厌和金舶到的早,一进屋秦永胜就拉过金舶的手问东问西, 金舶乖巧的陪着,萧厌惯例站在他身旁当摆件。
“你家这位小朋友,果真不爱说话, ”秦永胜看向萧厌:“不说话也好,年轻人沉稳点有好处。”
萧厌莫名其妙被夸, 只得尴尬的接话:“过奖。”
陆续有客人到访, 各个都是明昌市动辄得咎的人物,政界商界各占一半, 来来回回和秦老爷子问候,秦永胜笑着招呼,却始终没有放开过金舶的手。金舶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
来人都认识金舶,俱都客客气气的寒暄,看向萧厌的时候却会多几分好奇,由于很多都是初见,难免会多打量几眼。萧厌最讨厌被围观,心里很不耐烦,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
快到饭点的时候,一人大步流星的进门赔罪:“不好意思干爹,我来晚了。”
走到跟前的时候忽然顿住,脸色十分精彩。
萧厌愣了一下,急忙起身伸出手:“段总,好久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