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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我可怜的女儿……”
一见到陈宝珠,蒋愔愔就忍不住落泪。
不等她扑过去好好拥抱自己的女儿,陈宝珠就一脸嫌恶地躲闪开了。
“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陈宝珠本以为,陈谦和蒋愔愔那麽偏心陈汐安,知道有冤大头都快要死了还心心念念着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给陈汐安,肯定会守在病房外,等着陈汐安完成心髒移植手术。
“宝珠,你说的什麽话?发生了这麽大的事,爸爸妈妈肯定会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
陈谦话说得倒是好听。
“不过宝珠,你能不能告诉爸爸妈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好端端的,你为什麽要开车去撞人?”
还当场就把人给撞死了,弄得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连与受害者和解都没有办法。
陈宝珠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夫妻俩的表情,忽然就释怀地笑了。
“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
“知道什麽?”陈谦和蒋愔愔都是一头雾水。
“原来你们真的还什麽都不知道。”陈宝珠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可笑啊我,直到现在,我都还对你们夫妻俩抱有幼稚的幻想。”
明明她早就知道,和陈汐安相比,她一直都是不受父母重视的那个。
“宝珠……”
“你问我为什麽要撞死魏啓?呵,我只恨我在撞死魏啓之前,没有把李鸿新也给一起撞死,还有陈汐安,我的宝贝弟弟,他的运气怎麽就这麽好?”
魏啓都快要死了,还惦记着把自己的心髒移植给陈汐安。
可笑吗?
在陈宝珠看来,确实很可笑。
但毫无疑问,陈宝珠也很羡慕。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陈汐安就能轻轻松松获得爸爸妈妈,还有身边人的喜爱。
“你们还不知道吧?魏啓这傻缺死之前,决定把心髒捐献给陈汐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陈汐安应该就在医院接受心髒移植手术。也不知道最后手术能不能成功,我倒是挺希望他就这麽死在手术台上的……”
魏啓泉下有知,看到自己的心髒并不能挽救陈汐安的生命,还害得陈汐安死在手术台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痛不欲生。
一想到那副画面,陈宝珠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宝珠,你在说什麽?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你怎麽能这麽恶毒?”
陈谦和蒋愔愔看陈宝珠的眼神充满了痛心和失望。
陈宝珠却毫不在意。
“我恶毒?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陈汐安必须做心髒移植手术才能延长生命,魏啓和李鸿新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而我之所以会被诱拐和绑架,也是他们偷偷雇人做的,只差那麽一点儿,我就会被活生生地剥去心髒,移植给我那个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亲弟弟。”
不管这事陈汐安知不知情,身为受害者的陈宝珠,都很难不去迁怒陈汐安。
“还好赵医生和霍先生及时赶到,从那些穷兇极恶,只认钱不认人的亡命徒手中救下了我,不然我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亲弟弟差点儿就害死了她。
而同父异母,被她各种敌视和瞧不起的大哥,却救了她一命。
真是何其讽刺。
“赵医生?是冬青吗?”
陈宝珠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一时间,陈谦和蒋愔愔都感觉心情複杂。
也是在这时候,陈宝珠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语气惆怅,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抱怨。
“我真的好希望,赵医生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不是他陈汐安。”
之后,不管陈谦和蒋愔愔再说什麽,万念俱灰的陈宝珠都不愿意再开口了。
探视时间结束,陈谦扶着哭肿了双眼的蒋愔愔离开了警局,俩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问清陈汐安正在哪所医院接受心髒移植手术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来到医院。
看到正一脸紧张守在病房外的李鸿新,蒋愔愔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下手毫不留情。
李鸿新也就在陈汐安的面前会伏低做小,即便蒋愔愔是陈汐安的母亲,他也没有给她面子,站在原地任打任骂。
蒋愔愔的巴掌还没有打到李鸿新的脸,李鸿新就果断出手,抓住了蒋愔愔的胳膊。
“蒋阿姨,你是安安的母亲,我愿意给你几分颜面,但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倚老卖老,蛮不讲理。”
蒋愔愔有什麽资格扇自己耳光?
要知道,从小到大,即便是对李鸿新有生养大恩的父母,也没打过李鸿新几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