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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殿下,请登高位。”韩相谦让,将主座之位让于二人。
萧疏羽目光转向萧疏韵,见她微微颔首,便从容落座于主位。而萧疏韵,却步至韩玉凝之侧。
衆人目光诧异,萧疏韵缓缓开口:“疏羽已非昔日稚子,本宫不应事事为其作主。他既承太子之位,亦当肩负太子之责。”
“既然二位殿下已临,吾等当先议要事。”韩元直道。
闻言,衆人不再纠缠于此。
“曹洋于朝堂之上,看似斥责贤妃之无礼,实则暗藏玄机,欲借此提升贤妃之位,其中多半出自圣上之意。”方致远道。
“此事确是吾失察,未曾料想军中尚有圣上之眼线潜伏,未能及时清除。”冯彦清面露愧色,言语之中满是自责。
“长公主亲临东瑜战场,圣上心中自是不愿见群臣心归太子,故以此事相抗。”温玠言道。
“孤诏尔等于此,并非为此事。”萧疏羽道。
衆人闻言,虽心有疑惑,仍决然答曰:“未知殿下有何差遣,臣等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尔等尚记孤之母后否?”萧疏羽凝视群臣,声中蕴哀。
“先皇后温婉而聪慧,生前广施恩泽,朝中上下无不感怀。敢问殿下,今日提及此,是否与彼时事有关?”方致远答曰。
“然也,母后之逝,实非寻常,遗血书于世,诸君请观之。”语竟,萧疏羽自袖中取出一卷血书,递于群臣。
阅后,衆臣皆震惊,他们所效忠之人,竟是那般是非不辨之徒,杀妻夺权之辈,令人心寒。
“未知殿下意欲何为?”温玠最先回过神来,问之。
“朝堂之上,争斗无休,谢非卿更是翻云覆雨之辈。孤此番,不仅欲昭雪母后之冤,更欲革新朝政,任用贤臣,兴盛兵马,凝聚民心。然,此事非孤一人之力所能成,望诸君与孤同行。”萧疏羽言辞恳切,目光炯炯,似有燎原之火,欲将腐朽之政局一扫而空。
“敢问殿下,吾等当何以助之?”方致远道。
“新政之行,首当其沖者,谢非卿也。此人以监察百官之名,行私欲之实,铲除异己,权柄滔天。”萧疏韵答曰。
“长公主之意,莫非欲除云台府乎?”韩相眉头微皱,揣摩其意。
“确然,此乃本宫所愿。然谢非卿深得圣心,非易与也。故,本宫前些时日,密函西秦临安君,授人以柄。谢非卿必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待本宫引其入局,尔后之事,还需仰仗诸位。”萧疏韵与萧疏羽二人,向在场群臣拱手为礼。
“吾等定不负殿下所托。”群臣亦起身回礼,耳畔誓言,决心昭昭。
“圣上,方致远一衆群臣,于相府聚首,长公主与太子亦列席其间。”谢非卿将探得之情报,禀呈于明宣帝前。
明宣帝闻之,眉头微蹙,问曰:“可知彼辈密议何事?”
“尚不明也。”谢非卿答道。
“尚不明?”明宣帝複述谢非卿之语,怒色上涌,斥道:“云台府肩负监察朝臣之责,今朝中重臣聚于一堂,汝竟言于寡人,不知其密谋何事?”
“圣上息怒,臣已遣监察使密查朝臣,若有异状,圣上必得悉知。”谢非卿解释道。
明宣帝闻言,道:“云台府乃寡人耳目,勿使寡人耳目闭塞。”
语竟,一挥龙袍,怒气未消,转身离去。
待萧疏韵姐弟归宫后,太子萧疏羽心念谢非卿之事,未尝稍歇。一日,身着便衣,与数名世家贵胄之子,策马于长街之上。近云台府时,萧疏羽忽挥马鞭,空空一击,却令吏部侍郎严衡之子严阙坐骑惊骇,狂奔而入云台府内。
未几,监察使章嬴自云台府内而出,将严阙扣押。太子萧疏羽亮明身份,欲向章嬴索回彦阙。岂料,章嬴目光炯炯,直视太子,凛然道:“纵为太子,亦当恪守国法。若恃权贵而妄行无忌,我大唐岂有王法乎?”
围观之人,见章嬴不畏强权,纷纷称颂云台府之公正执法。萧疏羽讨要严阙未果,无奈之下,只能去往御前,恳请圣上明断。此事于朱雀街上,成为衆人谈资,轰动一时。
明宣帝闻太子言,怒斥其不守礼法,沉湎玩物。而后下诏,召吏部侍郎严衡,云台府谢非卿等人入宫。
“唐公公,未知圣上急召,所为何事?”入宫之后,严衡向唐三询问道。
“非是欲瞒严大人,实则奴才亦不明圣意。”唐三答曰。
“严大人,既已入宫,当静心以待。”谢非卿劝说道。
待衆人步入长乐宫,只见明宣帝端坐高堂,怒容满面,太子则立于一侧,默然不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