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话好累，许久，才见一个白衣人在月光下推开了门。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着那姐姐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责备，「佐儿，你未免太过自作主张。」「怎么？不准啊？还有什么不准的就一块儿说了吧，我洗耳恭听。」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侧着耳朵等着受教育。「陌上？」我看了看破庙，心里嘀咕他怎么住在这种地方，看样子本像是要去某个地方，暂时在庙里落脚，「你要去哪里？」我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是哭得太多还是感冒了。他微微一顿，才转过头看我，「小优。」我勉强勾勾嘴角，走过去，「怎么觉得好像很久没见你了？」「会吗？」他犹豫了一下，揉了揉我的头。委屈感忽然升腾上来，我瘪嘴抱住他的腰，不说话。他的手停住了，我觉得他有些僵硬。「对、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松开他，先走进了庙里。「小猫你就好好睡吧，姐姐我有事先走了，嘻嘻。」庙宇是破了点，但地方宽敞，歇一夜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夜寒了些，不怎么挡风。陌上出门一会儿，捡了些枯柴堆在一起，随即用打火石碰出火星，点燃了一小簇火堆。整个庙顿时亮起来。我靠火堆坐下，很暖很热……许久的沉默后，我随口问：「陌上，你有没有喜欢过人？」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我对面，用枯枝拨了拨火堆，「嗯。」「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我抱着膝盖蜷坐成一团，小声地问。「心心念念。」陌上低下头，黑发披在白色的衣服上，像要侵蚀一切一样。我咬住唇，「会心跳吗？」「嗯。」「也会心疼？」陌上抬眼看我，只是他无奈的眼神里，似乎有着些许压抑的情绪，像受了什么侮辱一样。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也许会被杀掉。「怎么了？」他微微启唇，移开视线。这样的话，我对陌上也有过相似的心跳和心疼，和面对烙玄时很像？「喜欢男人的男人，是不是很怪？」陌上吸了口气，低声说：「别问了。」「陌上，我有个朋友，他以前对我很好，可是现在却尽做我讨厌的事，若你是我，该怎么对他？」「我说了，别问我。」他闭上了眼，黑发里几根银丝被微风带起，就好像提前的衰老一样。和烙玄有点像，年少华发。「陌……」他捂住耳朵，「小优，你再问，我就走了。」他的声音极为不稳，就像随时要崩溃一样。我虚弱地一笑，「你今晚也有些奇怪。」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陌上，我们试试看？」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这句话，或许很早以前我就想对烙玄说了，只是错过了时机，悔到现在，再也没法挽回，「我、我好…好奇。」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地站起身，像是要直接走出庙里。我拉住他的衣角，「好不好？」「很不好。」他背对着我说。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抽痛，一种类似于面对烙玄时的疼痛，之前差点被他抛弃时的疼痛也是这样，竟然一样。